“来这里做什么?”
白思筠双手交握,搭在腿上,他心里似乎天人交战了一番,牙齿狠狠咬着下唇,几乎咬到充血。
“我家里的地址……被一些人知道了,”他顿了许久,才说,“那些人威胁我,让我退学,或是让你亲口承认不再罩着我……我,我……”
苏缪安静地看了他一阵,然后问:“所以你问许淞临要了我这里的权限?”
“……不是的,”白思筠抬起脸,泪水已经马上要掉不掉地挂落下来,被他用袖子擦去,“是会长来找我,说让我不用担心,他给了我所有F4的权限,告诉我,如果想在这个学校生存下去,有时依附于一个贵族并不是可耻的。”
苏缪沉默了很久,当他的目光放在白思筠身上时,对方就又露出了和以前一样想要逃开又迫于某些原因挣扎的表情。
半晌,苏缪问:“你和那些为了钱或者权力就爬床的人一样吗?”
白思筠睁着他那双大眼睛,迷茫地摇摇头。
“嗯,做得很好。”苏缪平和的声音在夜色中像沁入冰水般清冽,他困倦地向后仰:“等你想好再决定吧。”
从上次游轮之后,白思筠见了苏缪,一直有些怕他。
原本他今天来已经自认为做足了准备,但看见苏缪时,他还是下意识有些心神不宁。
……他总觉得,这个人明明曾经说过喜欢他,也分明很温柔,实际上却从没真正把目光放在他身上过。
周身都是苏缪的气息。
冷冽,淡漠,如灰烬般的霜雪。
白思筠最终还是把权限还给了苏缪,离开了别墅。
弗西公学的宵禁很严格,他无处可去,在苏缪的别墅前蹲了一夜。
从进入这个学校的第一天,白思筠就撞见了苏缪踹翻一个特招生的课桌。
暴力让那个坏脾气的少年周身缭绕着残忍的血腥味,白暂的脸颊上划出一道伤口,犹如午夜修罗。于是白思筠没有问清来龙去脉,勇敢地站了出来,为那个特招生出头。
结果在第二天,就看见了自己被浸在污水里的书包,以及里面刚刚才领到,还没来得及翻看的新书。
昨天还和他言笑晏晏的同学大笑着指着他,那也是一名同他一样的特招生。
那时,白思筠第一次体会到一个有话语权的人足够影响什么,而有钱有权的贵族,天生拥有强大的号召力。
他不得不依靠自己讨人喜欢的外表和伪装,尽量在贵族与特招生之间周旋。狩猎愈来愈久,他开始厌恶这些趾高气扬的贵族,厌恶到一接触就呕吐不止的程度,许淞临对特招生的庇佑更是加剧了这种恶心。
更可怕的是,随着这种病态心理一同出现的,强烈的性。欲。
他被迫成了一个后天的性。瘾患者,而幻想的对象只有一个,苏缪。
如渴水之人奢求一捧清泉,白思筠也渴望着与苏缪的任何接触,却又恐惧着他的接近,嫉恨着他的存在。
苏缪也是一名贵族,懒散地俯视着他,从始至终,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
而某种程度上,当初选择曝光F4的黄奇信的心理是与白思筠很像的,他会忍不住,也在白思筠的意料之中。
生理与心理极端的矛盾重塑了他的人格,白思筠终日折磨自己,他把他所有的怨恨在心里尽数倾泻给了苏缪,又摇摇欲坠地抓紧了这棵救命稻草。
而直到今天,他更无法松手了。
苏缪,苏缪。
白思筠心里不受控制地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
苏缪。苏缪。苏缪。
。
一百年前,旧王庭覆灭,韦宾塞带领他的部下攻入首都,打响了反叛革。命的第一枪。
这一天,人们命名为“自由日”,宣判了旧王庭的罪行,迎接韦宾塞所开启的新时代。
下一个自由日的到来就在来年二月。为了缓和最近的舆论风波,唤起民众心里久违的情怀,这次自由日的筹备格外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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