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李琳芳生了病,需要卧病在床,许杨德的抱怨和唠叨如影随形。
那种鞋子里有砂砾的感觉又回来了,许昭宁发现,比起在这个家里,待在裴昼隐的身边,竟然更让他能够忍受。
毕竟裴昼隐从来不会面对一件小事喋喋不休,也不会因为照顾不了病人而发脾气,他不会暴躁地在家里走来走去,也不会因为儿子吵架而拉偏架。
因为裴昼隐喜欢他,是不是只喜欢他不确定。
但能确定的是,裴昼隐的喜欢,比他能得到的廉价的父爱,要昂贵很多很多倍。
和许昭宁分开快一周,除了下属过来汇报,裴昼隐没有收到来自许昭宁亲自分享的任何消息。
尽管早有预料,还是忍不住失落。
“又没出门?”裴昼隐皱眉,“许家人不让他出门?”
“这倒不是,”下属道,“我们的人在他们村里打听过,许先生还小的时候,因为看不见东西,所以在村子里走丢过,当时一整个村的人都帮忙找,找了一天一夜才找到,然后被……”
裴昼隐转了转笔,笔尖在文件上一点,“继续说。”
“然后许先生被他父亲骂了一顿,说他不懂事乱跑,浪费全村人的精力找他,自那之后,除非必要,许先生几乎不怎么出门。”
裴昼隐握住钢笔的手紧了紧。
他眼眸微暗,用黄铜钢笔尖轻点合同某条款,笔杆反射的金属冷光与他瞳孔的棕色融成一道犀利的冷光。
稍作沉默后,他冷声道:“你出去吧。”
下属悄无声息地带上了门。
裴昼隐起身,走向了窗边,遥遥望向许昭宁的方向,尽管他知道什么也不会看见。
随着分开的时间越长,他对许昭宁的那股欲念,不减反增。
思念是一把永不熄灭的火,遥远的距离吹不灭,刻意的冷落浇不熄,他不仅对许昭宁的想法越来越多,每日听着下属汇报,还生出一种,也许他们才该是一家人的感觉。
他们才是天生一对。
裴翊配不上他,许昭宁的家里人也配不上他,只有他们最相配。
裴翊和他谈恋爱三年,许昭宁对家里的情况闭口不提,裴翊也从来都不知道帮他。
许昭宁的家人和他生活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善待他,将一双好好的眼睛致盲。
他们都配不上。
许昭宁每在那个家里多待一天,裴昼隐的煎熬就多增加一分。
可他还不能心急。
高级的猎人善于忍耐,只有忍耐,才能得到想要的猎物。
玻璃窗反光出裴昼隐冰冷的眸色。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裴昼隐回神,返回办公桌拿手机。
看见来电人,他的眉头一皱,随后才接通电话,淡道:“妈。”
裴夫人的声音同样平稳,“你又有很久没回家了,这个月底回来吗?”
裴昼隐并没有一如既往地应付她。
他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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