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小厮嘴角微抽。
打从宸安郡主入府,太傅每天活得跟孙子似的,能不年轻么?
夸了好一会儿,沈太傅图穷匕见:“郡主如此大才,若只有王兄一人教导,是否会力有不怠?我倒可为王兄分忧。”
虽然这样做有些不地道——毕竟上书房那些只能说是学生,如温软这种私下正经拜过师行过礼的,才可称入室弟子。
他有点眼馋。
就算被老王痛骂不要脸,这个弟子他也得争取来自己膝下!
做好了被喷一脸的准备,谁料王太傅诡异地沉默了一瞬,竟一口应下:“成交!”
沈太傅:“……?”
怎么跟生怕他反悔似的?
准备好推销自己的话术也没用上,但他并不失落,只有白捡来一个神童的惊喜:“王兄放心,日后你依然是郡主的大师父,我来王府一同与你授课即可。”
他虽然觉得老王傻,竟大方至此,但到底清楚自己不地道,于是便退让一步,算是感念老王的豁达与宽仁。
“……啊?”王太傅眼神失落。
温软也面露遗憾。
正想着该如何再对沈府争取一二,便听沈太傅慈爱开口:“如郡主这般天资之女,合该高坐雅室,自有大儒为你奔赴而来,岂能劳累郡主赶赴风雪求学?”
这话太好听了。
温软目光缓和下来,下巴微微昂起,俨然被顺了毛的惬意。
不骂人,不当爹,甚至不叫姓沈的拜她为师。
王太傅气得手指发抖,胸膛剧烈起伏,内心的不平几乎快喷发而出。
不患寡而患不均!
凭什么!
还不等他抗议开口,温软就先带着王琦和秦弦离开了。
等她收拾了太子,再来跟小沈谈谈心。
“烈酒已经准备好了。”秦弦低声道,“但皇长孙心眼多得很,还守着太子寸步不离,时间长了必会发现不对。”
温软皱眉看了眼席上跟个交际花一样嘴巴嘚啵嘚啵不停的皇长孙,面露嫌弃。
“你武功怎么样,打得过他么?”她转头问秦弦。
秦弦沉吟一下,保守道:“三七开。”
“差这么大?”
“嗯。”秦弦声音稳重,“他使三分内力,我明天就过头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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