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他徘徊在水亭小院附近,听到了里面传来的骚动声,这才得知江呈佳与宁南忧都苏醒了过来。于是,今日便迫不及待地翻墙潜入了院中,想要立即确认江呈佳的情况。他躲在后园的泥地里,等待时机辗转进入折廊,找到巡防空隙,这才从耳房的轩窗翻了进来。
拂风默默不语,缓了许久,还是觉得身处阴影之中,忍不住担忧害怕。
江呈佳见他一直郁郁不言,便主动询问道:“你不是。。。有事要向我禀报么?瞧你这般狼狈的模样,许是好不容易才混入了水亭小院。恐怕也不能待许久。。。既如此,便快些说吧,莫要浪费时间。若是晚了,让外头巡防的护卫发现你,便不妙了。”
拂风陷在多日以来的仓惶忧虑中,听她一段话后,才醒过神来:“阁主说得极是。属下此次前来。。。有一重要之事需禀报。秦冶半年以前逃出了会稽水楼,在淮国境内消失,一直未曾寻到踪迹。但,这两日,千机处在北地发现了他的行踪,属下细查之后发现。。。秦冶也来了边城。”
江呈佳略有半刻失神,诧异道:“你说什么?秦冶来了边城?”
拂风郑重点头:“不错。他自会稽挣脱监视后,便一路奔至淮国。他的身侧有夜箜阁周源末相助,才能遮住行迹,让属下等人无法探知。约莫一个多月以前,千机处几名随着属下一同离开边城的密探,无意间从平民口中听闻了江东名医逗留于北地周边郡都的消息。江东的名医并无几名,秦冶算其中之一。
但这些名医大家,大多都不愿前来北地这种干燥苦寒之地。于是属下心生奇怪,便私下稍稍调查了一番,竟发现那江东名医是秦冶。属下得知此事,便命人细细调查了他身边之人,攀着这些线索,寻到了草原匈奴王庭。。。”
江呈佳深深锁住眉心,心中又惊又跳。
按照拂风如今所说。。。已足以证明,秦冶是紧随着周源末的脚步来到北地的。
这些日子,周源末身处匈奴王庭,却能时时刻刻了解边城乃至大魏的情况,或许正是秦冶从中传递消息。
腊八一日,京城邓府私宅爆炸一事的原委,她已从江呈轶寄来的家书中得知。
秦冶与周源末勾结,意图令邓元永不能翻身,以此牵连邓氏一族。他为何这么做,江呈佳能理解。可如今,她却有些不懂了。卢夫子生前,最是厌恶匈奴,越崇老将军亦惨死于草原。秦冶竟不顾这些,配合周源末与匈奴联合对付大魏。。。
她记得,秦冶从前说过,这一生,他唯恨两者,一是淮王宁铮,二是匈奴大单于阿善达。
他的恨已深入骨髓,所以才会勤学医术至今,跟在她与兄长身边行事,为得便是有朝一日报仇雪恨。
可眼下,他的行为,他所作一切,都令她无比惊讶慌张。
周源末为了仇恨扭曲至此,眼下秦冶竟也这般不择手段了起来。
她顿了顿,这些繁杂的思绪在脑海中不断飞舞,凌乱不堪。
倏然,她想到了一桩事,心中略微一惊,望向千珊时,多了一丝苍白与仓惶。此刻,一种荒唐的想法,浮上了她的心头。
倘若,边城的消息真的是秦冶向周源末传达的。。。那么这小城之中,必然有很多他们的人手四处探查消息。如此一来,匈奴与边城最后一战之前,劫走邓情的那群黑衣人。。。极有可能便是秦冶与周源末的手下。
那么她一开始便与二郎想错了方向?
大战之前,邓情被掳,钱晖与赵拂消失。。。再加上董道夫挟持李安逃离边城。这种种巧合,都让江呈佳理所当然的以为,这些事皆是那匈奴小单于阿尔奇所安排的。
现在一想,阿尔奇何来如此通天的本领,能在边城之中安排草原的人手?
且不论草原人与中原人不相似的样貌,就算阿尔奇确实安插了人马。但也不足以多到带走一名昏迷不醒的成年男子,引开两名武功高强的将领。因为,数量众多的成年男子聚集于城中,定会引起各兵防的重视,令他们起疑心。
就此看来,城中的黑衣人绝不是阿尔奇的手下。
他们定有着中原人的样貌,很有可能以商队的名义入了城后,便打晕或处理了一批并不起眼的弱众百姓,并以他们的身份混在城中,这才没有让城中重重巡防所发现。
江呈佳抚着额头,头痛难忍。
她已从千珊那处得知,钱晖与赵拂前去追踪这一伙人后,便与邓情一样消失无踪,至今也未曾找到人的消息。如今又得知秦冶在边城之中的消息,心中不免七上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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