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直挺挺站着的千珊好不容易从方才的突发状况中醒神,心口仍扑通扑通的跳着,忽见众人齐刷刷地盯着她看,背脊上登时爬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磕磕巴巴地问道:“诸位郎君、大人,作甚这样盯着我瞧?”
窦月珊沉吟两声:“千珊姑娘。。。跟着嫂嫂多年,对易容之术,是否也十分精通?”
千珊蹙眉,点了点头道:“略会些皮毛,并没有我家姑娘精湛。郎君问这个作甚?”
她方才完全沉浸在后怕之中,一想到方才那碗白粥以及惨死的婢女,再联想到江呈佳身上,便觉心惊肉跳,根本未将这三位郎君的话听入耳中。眼下,自是不知他们突然这般问的缘由。
窦月珊一看,便知这女郎方才走了神,怕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便只好从头与她细细的讲了一遍。
千珊听完,二话不说便应了下来:“若能助小三郎取回那三味药草,使得主公与女君早日离开边城,奴婢自然愿意。”
窦月珊顿首:“有劳姑娘了。除此之外。。。我还需诸位助我做一个局。。。引蛇出洞,将府内贼首一网打尽。”
季先之凑上前去:“小三郎有什么对策?”
吕寻与千珊皆围了过来,凝起神色,认真地盯着眼前这位足智多谋的青年看。
窦月珊压低了声音,在中间悄声说了一番,表情既定,似乎颇有些底气。
三人纷纷点头以示赞同:“此计甚妙。”
众人散开,皆如得了定海神针般,驱散了面上的愁色。
千珊转身,低头望着那无辜丧命的女婢,心有不忍道:“小三郎。。。行完此事后。。。奴婢能否拜托您,为这小丫头置办一口良棺,好好安葬,并安抚其家人?”
窦月珊顺着她的目光朝地上望去。那年纪尚幼的女婢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脸部黑紫浮肿,双眼充血突出,死后不到两盏茶的时间,鼻腔处已开始糜烂,身体还保持着死前最后一刻挣扎求生的模样。
他见千珊缓缓蹲下身子,靠在这小小女孩身边,伸手轻轻为她抚上了瞪大的双眼,神情哀寂。虽是一个不相干的小婢子,但年纪轻轻就这般无辜受累而死,她心中实在不是滋味。
窦月珊向前挪了两步,轻轻拍了拍千珊的肩膀道:“姑娘放心。事后,我定会为这女郎置办丧事与良棺,保其家人一生无虞。”
千珊目含雾光,悄悄点了点头,最后望了一眼那女尸,才起身收起所有情绪。
窗外映射的月色与厨房摇曳的青光交杂在一处,自冷清诡异逐渐变成柔和凄凉。
气氛突然静默。众人脸上的神色皆有些哀伤,不知是悼那小婢惨遭怨害,还是叹那幕后之人狠毒残忍、不惜一切。
半晌失神,窦月珊清了清嗓子,咳了几声道:“我瞧着时辰也不早了。。。不如都散了吧?”
他故意将声音说得很大,令庖厨外看守的侍卫也能听得见。
季先之附和道:“郎君说得是。。。老奴还需将此事细细写下,承告于刺史大人,就先告辞了。”
说罢,他特地朝这挺身玉立的儿郎瞧了一眼,在与他各自点头示意后,转身迈出了门槛。
吕寻则将那名中毒身亡的女婢背在了身上,同向窦月珊请辞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属下也需将尸首送去义庄,命仵作尸检。”
三人心照不宣,配合着对方演起戏来。
千珊随着窦月珊的步伐朝外头的甬道里行去,没走几步,便瞧见相隔一条长廊的院落中,挤满了从梨园中各处赶来看热闹的仆从们。
眼瞧着吕寻背出一具尸体,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声,众人的脸色纷纷大变,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议论不绝。
季先之走到诸多仆婢面前,开嗓大声嚷道:“诸位,庖厨之中惊发如此骇人之案,着实令吾等担忧。邵夫人于园中养病,不得受此威胁。因此,即时起,梨园封闭,任何人皆不允随意出入。。。直到查到真凶后,方得解除封禁。都听清楚了吗?”
众人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吕寻背后的那具死尸,见她死状可怖,心中不由惶恐瘆然,纷纷点头道:“喏。。。奴婢们听清楚了。”
季先之遂点了点头,屏着神色,与吕寻一道离开了梨园。
窦月珊则随着千珊一同去了江呈佳所居的房屋。
众人见庖厨内的诸位大人都已散去,便也觉得不必继续逗留,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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