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忧见他如此反应,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突然像是落了地一般,他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他与我母亲到底有什么交集。。。?邓国忠,你把话说清楚?!”
然而,邓国忠却在此时突然收了声,不肯再说下去,他挪到杂草堆上坐着,叹息道:“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与其余的还是你亲自去调查吧。”
宁南忧不肯离开,晓得邓国忠一定知道当年事的内情,便不断问道:“你还知道什么。。。告诉我!”
他有些疯狂,声音也逐渐响亮了起来。
狱吏也在此时悄悄赶了过来。只听那人隔着两间牢房,站在不远处对宁南忧小声喊道:“君侯。。。还请快些。再过些时辰,恐怕巡查的禁军就要来了。”
宁南忧朝他瞥了一眼,扭头看向邓国忠,心中藏着满满不甘。他长吁一口气,咬咬牙,轻甩衣袖,跟着那狱吏离开了宫狱内牢。
邓国忠扶着木栏站了起来,眼看那青年的背影越来越远,心中倍感苍凉。他有种莫名的预感,宁南忧或许会成为重建大魏王朝的关键之人。或许在他百年之后,九州这片看上去旖旎风光,实际上却阴暗腐烂至极的土壤,会变成滋生光明、熙熙向阳的世界。
他心如死灰,缓缓将眼眸垂落,脸上写满了倦怠与疲惫,沿着牢门滑坐下来,单腿拱起,轻轻将手搭在膝盖上,呆在这阴冷潮湿、肮脏不堪的牢中,由着生命慢慢地消耗殆尽。
宁南忧随着领路的小狱吏,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宫狱内牢。一路上,他满心满眼想的都是方才邓国忠同他说的话:窦氏三郎——窦寻恩,原是母亲本来要嫁的人。那么后来,母亲到底为何会嫁入淮王府?
他满脑子萦绕着这个问题,思绪愈来愈凌乱。
他晓得,邓国忠方才说得那番话并不假。他的母亲,在发病疯癫,神志不清时,经常会提及某个名字——“岑生。”这恰好,就是窦寻恩的小字。
而且,在他从前做的几个古怪至极的梦中,也曾经看到过母亲与窦寻恩相恋的场景。虽然那梦境令他不明所以、毫无头绪,可他却有种无比坚定的信任,或许是因为当初有关于江呈佳的那几个梦,都成为了现实的缘故。故而,他觉得,在他梦中出现过的窦氏旧宅以及窦寻恩,可能都是过往出现过的真实画面。
邓国忠,究竟为何,要在此时突然提及他母亲与窦氏三郎的陈年旧事?至此,他联想起近两年来淮王府的所作所为,愈发觉得毛骨悚然。难道当年窦寻恩之死,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是遗留在民间的皇子?
难道这其中还有另一番周折?
一直以来,他都有这样的猜测。可是线索总是断断续续,令他无法查出翔实的情况。
如今,乍然从邓国忠口中听闻窦寻恩的名字,使得他更加肯定了心中的这些想法。只是不知,当年诸事中,他的母亲曹秀究竟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他想:或许母亲与窦氏三郎的过往,会是他查清往事真相最关键的线索。
宁南忧沉思一路,跟着常玉安排的小内侍,来到了禁军大营之中。
入宫前,他便打扮成了禁军兵卫的模样,行走时,又刻意压低了脑袋和眼睛,再加上常玉派来的人,领着他在最隐蔽的宫道上行走,所以并无任何人发现他的踪迹。
他不声不响地来到了常玉所在的营帐中。彼时,主将大营中,常玉正在布防宫中禁卫。宁南忧混进了众兵士之中听训,安静地在角落里等了片刻,直到主座上的将军遣散了营中兵将,他才稍稍抬起了眼眸,朝前面看去。
常玉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中那抹高挑修长的身影,心中不由一阵兴奋。他面无表情、若无其事地在长案前跽坐而下,便自顾自看起了桌上堆放着的文书。
宁南忧跟在人群的最后面,待所有兵士都列队走出了营帐,他稍稍慢了一脚,顿了顿,趁着人群不注意,一个转身躲在了门帘后。
常玉见状,即刻起身,快步走向营帐前,拉紧了门帘。
宁南忧靠在角落里,平淡自若地望着帷帘前的青年,轻声喊了一句:“伯瑜。”
常玉,字伯瑜。
常玉激动万分,贴着帘帐细听外头的动静,确定禁卫兵士们都已远离后,他才上前两步,朝宁南忧扑通一声跪下,泪眼婆娑道:“属下参见主公!”
话音落罢,他立即叩首大拜。
宁南忧心情复杂,走上前,亲自弯下腰将他扶起,温和道:“突然行此大礼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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