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忧指着他,骂道:“你是何人?敢拦着我?!”
江呈轶围着他,不让他动弹,劝道:“我是你舅哥!舅哥呀!你不记得了?你再这样下去,伤口会裂开的。”
“唔。”宁南忧定了定神道:“舅哥,你我打一场!”
江呈轶实在不明白他,明明看上去,并未醉酒。怎么如今,是这个德行?
“你再这样,我叫阿萝来骂你了!”江呈轶有些无奈。
“阿萝,不在这里。”宁南忧闷闷说一句。
江呈轶刚准备答话,谁知眼前这青年明明上一秒还在正常同他说话,下一秒便一个僵尸摔倒在了地上。
“覆泱!”江呈轶吓得叫出了他的名字,跨了两步,想将他拉住,哪曾想脚下一滑,与他一起摔入了院子里的花圃中。
他的腰撞在花圃旁的石墩上,痛得眼泪快要飙出来。
江呈轶咬牙忍痛,正恼怒着要发火,转头朝边上一看,却见宁南忧已闭上眼,呼吸平缓地睡了过去。
他瞪圆了双目,觉得不可思议,伸手在他身上戳了一戳,叫了几声:“宁南忧?宁昭远!醒醒!”
这人却像是中了什么迷似的,死死地昏睡过去。
江呈轶一脸为难地将他从花圃里拽出来,然后背到身上。只觉得身上一沉,竟压得他差点没能站起来。他心里嘀咕:这宁南忧看上去消瘦得很,身上却很实,竟这样重。
他费劲吃力地绕过后屋,走到游廊上,穿过小径,这才绕到了宁南忧所居房舍的正门。
叶榛靠着门正迷迷糊糊睡着,忽而觉察面前吹来一股风。他睁眼,吓了一跳。江呈轶正背着昏睡不醒的宁南忧一脸幽怨的看着他。
叶榛结巴:“江、江主司。”
江呈轶:“你自家的主子,还不过来接着?他醉成这样,你也不管?”
叶榛吞咽了一口气,反驳道:“主司您。。。方才不是不让我管。”
江呈轶瞪他:“快来背过去。”
叶榛麻溜地跑到他身边,从江呈轶身上将宁南忧驮了过去,嘴里道着谢:“多谢主司大人为我家主公操心。”
江呈轶美目微松,疲倦得很,招了招手,便不愿与他多说。他转身便离开,脚下步伐像是逃一样,心下有些烦躁。从前阿萝醉酒便要掀房子,他还觉得这世上怕是没有比她醉酒更麻烦的事情,如今看见宁南忧喝醉了的模样。他便定定道:原来还有同阿萝一样的人。
他抬脚没走两步,回廊尽头处,宁南忧的房舍里便传来一声剧烈的瓶碎声。
江呈轶脚下一顿,额心再突突跳两下,闭上眼,吸了口气,还是不放心地返了回去。
那屋门房大开,里面只燃了一盏灯,趁着外头的树影,显得有些阴森。
“出什么事了?”江呈轶认命,谁让这宁南忧是他独一无二,不可更替的妹夫。
屋子里没动静。
江呈轶跨过门槛,往里面望去。
只见地上酒坛被打碎在地,瓷片撒了一地。
笼笼月光随意照耀下,那玄衣青年颀长的身姿伏在地上,小厮却不见人影。
江呈轶皱了眉,有些生气:那小厮看样子忠厚,怎得放下自家主公,先跑了?
他看着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宁南忧,觉得无语,想了半天,还是蹲下身,想将他捞起来,扛到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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