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明帝一番权衡利弊的思考下,他下旨赐婚于曹氏、宁铮,并劝说曹氏为腹中胎儿考虑,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曹秀更为绝望,甚至不欲生下孩子,投湖自尽,以死抗旨,拒绝帝之赐婚。
就在此时,北境传来战事急报,其信言说将军窦寻恩突出重围,身受重伤,不知生死。
她几度昏厥,沉沉难醒。
等到清醒过来时,宁铮已八抬大轿将她娶进了淮王府中。侧妃的诏书隔日便传到了她的手上,王府上下皆尊称她一声夫人。
那时的曹氏已然万念俱灰,唯有腹中,窦寻恩留给她的唯一骨血还能令她心有期盼。
她不信窦寻恩已死,坚信他早晚有一日能够归来,心中终有了一丝活下去的期望。为了护住她腹中胎儿,在淮王后对她百般刁难下,小心存活。无奈之下,她只有迷昏了宁铮,假装与他一夜之欢,将自己有了身孕一事告知了他,另其认为腹中胎儿乃是淮王血脉,正大光明地养胎待产。
元初十年的八月,窦寻恩于北境失联已将近大半年的光景。
曹秀翘首以盼,等待其归,腹内胎儿也逐渐到了生产之期。
九月霜降日,她假装早产诞下了双生子。因她于王府中孤立无援,双生子中的长兄,即宁南忧,被淮王后王氏下毒残害,命悬一线。当时于她身侧伺候的舞姬陈舞娘,冒着巨大的风险,顶风而行,抱着宁南忧前往会稽请求水楼高人施以援手,救其一命。
曹秀尤怕王氏再对另一子下毒手,命人连夜同当时正在洛阳城内做小官儿的季先之联系,与同样心神俱伤的窦太君通信,并告知其双生子的身世真相,欲将其中一子送出淮王府,保住窦寻恩之血脉。
她谎称双生胎中晚生之子亡毕,在季先之的襄助下,将他送到了窦府。彼时正逢窦寻奋爱妾陈氏生产。陈氏之子由于母胎虚弱,胎心不足,出生不到两个时辰便没了生命迹象。
窦太君便借此事,将被送至窦府的婴孩与陈氏所诞下的死胎交换,并为其取名换做窦月珊。
至此,双生子中的略小的那一个,便成了窦府小三郎君。
而被陈舞娘以命相拼,赶到水楼请高人诊治,保住一命的宁南忧则留在了淮王府中。
窦太君正襟危坐于案前,将往事同江呈佳徐徐道来,面露悲切之意,心伤难忍,几欲落泪涕泣。
江呈佳听此曲折离奇的往事,心下亦难忍荒凉悲痛之感,沉默良久。这才知晓,许多年来,为何曹氏对宁南忧忽冷忽热,从不吐露真心,只是疏远。
曹氏不喜宁铮,甚至说是仇恨,嫁入淮王府后,除了新婚之夜,便再也不曾同他有过交集。
虽说宁铮极爱曹氏,可从小心高气傲的他,未曾对任何一个人低下高昂的头颅,却为了曹氏三番五次地妥协,见她有孕期间仍旧念着窦寻恩,便气愤难忍,在其有孕五六月后,便再未踏足她的庭院。
曹氏既然憎恶宁铮,对他之子也应恨极。因而为了使得宁铮消除对宁南忧身世之谜的疑心,她只能装作厌恶的样子,从不敢与宁南忧多有靠近,只有在私下无人时,悄悄地对他好。
窦太君长吁短叹道:“若说阿秀不爱昭远,那又怎么可能呢?他毕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又是三郎之子。只是她却有不得已的苦衷。疏远惯了,久而久之,她与昭远之间便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窦寻恩于窦家排行老三,故而亦被老太君成为三郎。
江呈佳心中堵得慌,不知该说些什么。
窦太君讲到激愤之处,已完全注意不到身旁的小姑娘究竟是什么神情。
“要说那淮王宁铮有多可恶,老身今生若有权势,定要将他千刀万刮。若非是他,三郎当年便不会死于洛阳东郊之外!”她义愤填膺,懊恼自责的说道,“这事说起来也怪老身,若非老身为了让阿秀与三郎见面,三郎本应能渡过那场劫难。而阿秀亦不会被宁铮糟践至此,染上疯病。”
江呈佳听之心惊,不敢问,只是睁大双眼看着她。
窦太君才将后来之事一一说给她听。欲说此事之际,咬牙切齿,手中拿捏的拐杖也被她双拳握得吱吱作响。
她颤巍巍从怀中掏出一卷用牛皮包裹好的书信,递给了江呈佳。
“老身这里有一封卢夫子狱中托人送出来的书信,那时我才知老身那个好儿子都同宁铮做了些什么。”
窦太君说这话时,愤懑难抑,双目瞋红,脸上的悲痛溢于言表。
元初一十年,窦寻恩自北疆归之,一入京竟得知明帝为曹秀与宁铮赐婚,将她嫁入了淮王府中,心中大怒,顾不得脱簪脱甲,穿着沉重的戎装冲进了南宫。皇宫的禁卫军与黄门侍郎皆无法阻拦他的脚步。
明帝晓得,只要窦寻恩能够活着回来,他们父子之间便永远避免不了这一日。
他既不能说此事乃为宁铮故意设局,引他们父子二人心起隔阂;又不能说曹秀不知检点,与宁铮苟合,满城闹得沸沸扬扬,他迫于无奈才会赐婚于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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