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愕然,反应许久,低头望去,便见那方才还再昏睡不醒的女郎,此刻伸出了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江呈佳刚一清醒,便听见沐云与江呈轶的争吵,忍不住头疼,虚弱无力地唤道:“阿依。。。你怎么又同兄长起争执了?”
沐云见状,万般欣喜,重新坐回了她的身侧,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样?身上可还觉得疼?”
江呈佳将将熬过一场劫难,此刻浑身疲乏,睁开惺忪的双眼,想要瞧一眼沐云,却见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她嘟囔一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沐云一怔,朝窗外望了一眼:“辰时三刻。怎么了?”
江呈佳心中猛地一惊,又问道:“辰时?外头下雨了么?”
她问得毫无逻辑,沐云一头雾水地盯着她,奇怪道:“屋外正是晴朗一片,日头正高挂着呢。。。没有下雨啊。你这是怎么了?提的问题奇奇怪怪的。”
江呈佳听着她的话,难以置信地怔住,呆呆傻傻地盯着一个方向看,陷入了沉寂之中。
沐云察觉了她的异样,带着探究的目光,靠近几分问道:“阿萝,你。。。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江呈佳呆滞片刻,努力靠着声音辨别着沐云所在的方向,勉强扬起一个笑容,冲着她摇了摇头道:“没有。。。”
沐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瞧她神色如常,并无不妥,便暗自舒了口气,以为是自己多想了。
“你既然醒了,我也放心了。阿萝,你这次,可将我们吓坏了。”沐云叹息道,“我同你叮嘱了多少次,外头的事情,自有我们去处理,眼下你身体的状况,根本不容继续这样损耗下去。”
她唠唠叨叨地说着,江呈佳已完全听不进去,脑子乱成一片,因眼前这片突如其来的黑暗而慌张无措、惊恐惧怕。
女郎睡在榻上,直愣愣地盯着屋顶悬梁,木讷如雕塑。
沐云喋喋不休地说着,毫不留情地将她批评了一顿,却见她毫无反应,不由无奈道:“我说的话,你都听清楚吗?怎得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江呈佳紧攥着褥子,吃力的说道:“阿依。。。你带着所有人。。。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突然下了逐客令,令屋中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纷纷露出诧异的神情。
屋中气氛,在顷刻之间降到冰点。沐云沉下脸来,十分不悦道:“我怕是招人烦的体质了。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愿听我说话,既如此也罢。我走便是,绝不在这里自讨没趣。”
她心中的怨怒还未消散,便又被江呈佳激起,从床边跳起,神色阴郁,气呼呼地朝外头冲去。
江呈佳呆若木鸡地躺着,对她充耳不闻。
一屋子的人哑口无言,面面相对,皆手足无措起来。江呈轶眼瞧着沐云再次怒极离开,也有些气恼的朝躺在床榻上的女郎剜了一眼,随即步履蹒跚地追了出去。
仆婢与医者们眼见另外两位主公都已离去,亦不敢违抗女郎之命,悄无声息地从屋中离开,又怕女郎再出什么问题,只能胆颤心惊地守在门前,随时等待传唤。
房中忽然清冷寂静下来,江呈佳发愣许久,终于从眼前的一片黑暗中醒过神来。她伸出双手,用力地在眼前晃了晃,却连自己双手的影子都瞧不见。
她的双眸,此刻便如失去光芒般,灰暗无色。
她未曾想过,这一次余毒发作,再次醒来时,竟令她的世界彻底失去了光明。
江呈佳摸索着床褥,强撑着将自己支起,灰败着脸色靠在榻上,无法从这样的打击中自拔,心内掀起巨浪波涛,久久不能平静。
她预料到自己有这一日,却未曾想过,会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的猝不及防。
五官失聪。。。是她屡屡不听劝告,任性妄为的最终报应,也是她一意孤行违抗天命,所得的惩治。此刻是眼盲,接下来。。。。。恐怕就是听觉了。不过多久,她将会变成耳聋眼瞎喉哑,全身器官衰败不听使唤的废人。她,竟落败成如今的地步。
江呈佳自嘲着,扶着床栏,踉踉跄跄地下了榻,双手向前伸去,对着空气一阵乱抓,没走两步,便被脚榻绊倒,摔在了摆放在侧边的铜盆上,被水泼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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