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亦有诸多大臣仍然惦念着当年卢夫子的风骨。常猛军逆案发生后,大魏不论是朝堂还是文坛之中,再没出现过卢夫子那样的人物。朕心念惋惜,有着种种不甘,总觉得当年的大案有蹊跷奇怪之处,故而一直追查到今日。而当年案的当事人,便是朕追查此案的重要线索。。。江卿,你若知晓纪成所在何处,请务必告予朕!
朕。。。第一次求人。望你念在君臣情分上,告诉朕实情。”
江呈轶听着,心里掀起阵阵波澜,他从未听过魏帝用这般诚恳真挚的语气说过话,一时之间,竟也分不清眼前之人说的话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假意说辞。
魏帝再次抬头望他,目光灼热,神情紧凝,仿佛十分迫切,好像真的很想查清当年逆案之中的蹊跷,为其亡师沉冤洗雪。
然则,江呈轶虽有片刻迷惑,却立刻清醒了过来。他并不信魏帝的说法,即便眼前人确实有几分真诚,他也不愿就此付诸信任。因为,他已看透了这个青年皇帝的本质。魏帝看似是明主明君,实际上却是心怀忌惮、疑虑颇深、薄情寡义、不可深交之人。
于是,在魏帝紧紧的凝视下,江呈轶仍然保持着坚决的态度,继续隐瞒道:“陛下一片肺腑之言,臣听之感叹。然而,臣确实与纪成并不相识,更与弘农之乱引起的缘由没有丝毫的关系。陛下所请,恕臣无能,还望恕罪。”
魏帝瞧着自己都说成了这般模样,江呈轶仍然不松口,心中的犹疑也削减了一半。他静静盯着江呈轶看,见他始终面不改色,眸光便渐渐沉稳下来,稍稍松了口气道:“看来。。。你是当真不知情?原是朕多想了。朕以为。。。这么多年以来,总算有了条新线索,能找到老师当年蒙冤的真相。。。却不想,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失落惆怅地说着,眼神也慢慢空洞起来。
江呈轶听着他这话,心口默默翻起一阵忧虑,皱着眉头安慰他道:“陛下,您不必因此伤怀。若常猛军逆案,真的另有玄机,那么绝不会只有纪成这一条线索能查到当年的真相。陛下若真想为卢夫子洗刷身上所蒙受的冤屈,臣愿意向水阁借人,从头到尾细查此案,为陛下解忧!”
魏帝反复斟酌他所说的话,品不出哪里有奇怪之处,半信半疑地望着他,沉寂了半刻,终于松口道:“也罢。朕追查此案已有多年,不差这一时一刻。今夜之话,你就当朕未曾同你说过。。。不必放在心上。”
“陛下,不愿臣插手此案?”江呈轶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谁料,魏帝立刻敏感地问道:“怎么?你难道很想调查这桩旧案么?”
“臣不敢,臣只是想要为君分忧。若陛下不允臣触碰此案的卷宗旧书,臣必然不敢有半点不从。”江呈轶立刻表达自己的忠心,急忙从此事中抽身出来,不再继续追问。江呈轶知晓,若他再多说两句必然会令魏帝再次起疑。
魏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朝屋内环顾了一圈,疑惑道:“苏筠呢?怎么未见他?”
他与江呈轶深谈了片刻,才想起这屋中应该还有一人,四处张望下,却不见他的身影,于是随口问了一句。
江呈轶拱手作揖道:“回禀陛下,苏大人想是这几日过于劳累,自方才起,便在暖阁的矮榻上睡下了。”
听了他的话,魏帝缓缓起身,扭头朝暖阁内走去,掀开遮在屏风前的帷毡,一入屋中,便瞧见苏筠蜷缩在矮榻上,靠在青砖墙的角落里睡觉的情形。
他跨步走过去,伸手拍了拍苏筠,意图叫醒他。可这人睡得太熟,竟怎么都叫不醒。魏帝觉得奇怪,便用手指在他鼻翼间探了探呼吸。这人的鼻息很是平稳,倒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只是苏筠睡的越是看似正常,魏帝便越觉得此中有古怪存在。他不放心江呈轶,心底很是防备,于是向屋外候着的内侍喊道:“梁岳,去将朕带来的医令请过来。苏令丞像是劳累过度。。。朕需确定他有无大碍。”
江呈轶听着里屋传来的命令,眉尖不由一颤,缓缓眯起双目,暗自冷笑一声。果然,魏帝仍然在怀疑他。
他沉眸,等候在正屋厅堂,不起身入内,也不多说一句话。
直到梁岳按照魏帝的指示,将与帝同行的医令引入了屋中,江呈轶才默默起身,跟在梁岳身后往暖阁内屋而去。
那名医令唯唯诺诺地跪在矮榻前,在众目睽睽之下,为苏筠把起脉来。
这期间,魏帝不止一次抬头观察江呈轶的神态,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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