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还是要牢牢地握在自己手中,才能安心。
于是她开始藏拙,收起所有锋芒,任人指着她感慨什么“小时了了”。
她从兵权开始图谋,边疆战事平息,她在军中站稳了脚跟,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留下积攒威望;班师回朝之后,结交寒门子弟,广荐贤才,安插亲信,培养暗卫;及到扳倒越疏,又逼得越桓退位,着手肃清朝堂,查抄世家。
这中间,她未与观星司断了联系,也是在那时与白钰有了接触,借着“国师”之名,才好收拢民心。
最终,她再也无需别人护着,反倒能把宛宛护在羽翼之下。
再之后,她就发现了身世的问题。
越氏的族谱一直在帝王手中,除却记上子嗣之时,本也不会闲来无事打开。
她那日决定了不要子嗣,遣人去宗族挑选幼童,随手翻了一下。
结果看到了其他的兄弟姐妹之名,唯独缺了“越祎”二字。
于是彻查旧事,找到了母后留给她的遗物。
……
知道真相时她一夜未眠。
好一出强取豪夺的戏码,比话本还要精彩。
难怪母后生下她不久就郁郁而终。
若是依照她的本名,她该叫——
太祎。
那书生并未发现越祎走神,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从四处搜集到的史说。
“……若真的如越世宗所说,那女君在位,想来大越的国祚会更为绵长。”
越祎喝了口茶,道:“所以她到底去了哪里?”
那书生说得口干舌燥,听到这话,心道她总算是信了,抬手拭去额上的汗,道:“不瞒阁下,之所以称其为怪谈,不仅是因为越世宗的态度奇怪,更是因为这踪迹无处可寻,谁也不知,着实怪哉!”
越祎笑着宽慰道:“大概像是山水画的留白,也正因如此,古籍中的文字才这般动人。”
那书生仔细想去,不禁道:“此言不差。”
越祎离开茶楼,见天空有些昏暗,去买了把伞,又入了一间当铺。
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上前,道:“这位客官想要典当何物?”
越祎将几对珠钗放在柜上,道:“这些,顺便将玉佩取回。”
她去书铺前,压下玉佩暂取了些银两,现在拿出来的是她带入修仙界的所有首饰。
中年男子打量了一眼,心中诧异。
这每一件都贵重得很。
见越祎也不像是什么歹人,许是达官贵人外出,没带够现成的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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