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苏明安突然反应了过来。
有一句话,曾在他的脑海里回荡。虽然他仍然不明白它的具体含义是什么,又会造成什么结果。
但是,逐渐加快的心跳,与脑中最敏锐的一根弦在告诉他——这句话,就是该用在这里。
……
……
【——对他开枪。】
……
“卡哒”一声,子弹上膛,苏明安枪口对准霖光。
而保存着最后理智的霖光,看见苏明安用枪口瞄准他。
他如释重负地笑了,好像终于看到了一个正确答桉。
他一边与神明的意识抗衡,一边取出那朵蔫蔫的百合花,缓缓地跪了下来,将它高高举起。
隔着一段距离,他昂着头,手中花瓣与苏明安冰冷的枪口,仿佛连成了一条直线。
“路维斯。”
“我还记得和你初次见面的时候……你在花园别墅的喷泉前,花朵也是像春天一样美。”霖光的五官牵动了一下,眼尾下压,嘴角勾起。
那是反复练习了四十年的微笑。
“我真的……好想和你成为朋友。”
“……开枪。”
苏明安扣着扳机,视线颤抖。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对霖光开枪。但他的敏锐度告诉他,在这个时机,他就是应该这样做。
他的手指缓缓用了力,对准了霖光的心脏。
蝴蝶碎裂的荧光镀在霖光的白发上,仿佛象征着毁灭与新生。
顷刻间,光芒在枪口迸射而出,犹如一缕崭新的黎明——
……
……
“砰!”
……,!
;二人像是贴合在一起的存在,一面属光,一面属影。
吕树给人的感觉虽然沉默,却如同一块不会磨损的礁石,或是身后始终不挪移的一缕阳光。就算你不回头,你也能知道,背后会有吕树在。而吕树本人也坦然接受“你会在意他”这个事实。
换而言之,吕树的本质是自信的。他相信自己会被人在意,他相信自己的付出会有回报。哪怕苏明安说不需要,吕树也会主动把自己认为的一切美好双手奉上,像个渴望夸奖的孩子一样等待安抚。因为吕树知道,会有人需要他。
但霖光不一样。
他从来不相信自己会被爱,也不相信有人会在意他。哪怕碰到一点点温暖,他也会被烫伤,下意识认为这是对他的“一种伤害”。
因为从没有交过朋友,没有被人关心过,面对的永远只有民众的恐惧与憎恨。他连感知情绪都要凭借自残,一次又一次用错误的方式飞蛾扑火。
他理所当然地变成了一个瑕疵的壳子,固执而阴沉,残忍而天真,像是吕树的阴影。
失控的,虚假的,错误的,不可计算的。
卑微的,不幸的,异常的,不被需要的。
如果说吕树由月光、茶叶与松竹构成,那么对于霖光而言……所有的负面情感,一切卑微的,阴湿的,丑陋的,淤泥、阴影与鲜血就组合成了他。
他和吕树的差别,其实恰好就在这一点“幸运”与“不幸”。
苏明安移动视线,与霖光的眼神在夜色中交织,霖光注视着他,表情中夹杂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痛苦。
突然,旁边传来神明愤怒的声音:
“——原来你们逃到天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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