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眨了眨眼,垂下脑袋:“听殿下身边的那位吕将军说。。。殿下昨夜急匆匆地离开了驿站,方才将将过来,此刻好像已经坐在车厢里等您过去了。”
听着这话,付沉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眸子,磨蹭了一番道:“我书房里的那些卷宗你可有打点好?”
“郎君且安心。这些卷宗,奴婢已经清点完毕,悉数交给了京城来的使君。”
付沉这才点头道:“既如此,便按照日前商定的,给足驿站赏钱,撤去人马,让士兵们跟在车队后上路吧。”
小厮当即双手交叉,微微福礼,恭恭敬敬的说道:“喏。”
付沉嗯了一声,刚准备转身离开,便见李湘君脸色阴沉地从南苑疾步而出。她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浑身上下散发着愠意。而贴身侍候她的婢女明华则追在后面,满是焦急地喊道:“公主!公主。。。奴婢知道错了!您莫生气!公主!”
只是李湘君并不如往日那般,停下来同明华说话,而是火急火燎的朝前冲去,经过付沉身边时,狠狠地朝他剜了一眼,遂即加快脚步往驿站外行去。
付沉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脸上明明有笑意,可眼底却寒彻至深。
小厮也瞧见了李湘君的那记飞刀似的眼神,不由得颤了颤牙根,小声地同对面的郎君说道:“南阳公主似乎对您有怨气。。。这是怎么了?明明昨夜对您还客客气气的。”
付沉轻咳两声,脸上的表情紧绷着不肯松,呵呵道:“话那么多,是太闲了么?且快拿着行李出去吧!”
小厮被斥责,悻悻的收敛声色,略略弯着腰低着头走了出去。
付沉长呼一口气,闭上眼深深静寂片刻,才转脚离开驿站。
他一步步踱到宁南忧所在的马车前,犹豫良久,总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车上的男郎,踌躇片刻,最终叹了叹,对身边跟着的人吩咐道:“去将我的马车收拾出来,此番我独坐一间,不与睿王殿下同行了。”
“你因何缘由不肯与我同行?”
谁知他还未扭身离开,车厢里的男郎便掀开了帷帘朝窗外看了过来。
付沉抬眸,正好对上宁南忧的目光,心口猛地泛出一股窒息之感,脑海里便猛然浮现了晨起苏醒后的场景,脸色遂即大变,支支吾吾道:“我还有些旁的事情要处置,怕打扰你在车上休息。此次启程,恐怕没有半个月是不能找到驿站休憩的。”
“这不是理由。”
宁南忧觉得他有点古怪,直言道:“前半个月,你也时常来我车上,一点也未曾搅扰我。”
只见付沉脸色变了又变,青白相间。宁南忧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表情这么奇怪?”
“我。。。”
车下的郎君磕磕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宁南忧看出他似乎真的不想与自己同乘,便不再为难付沉,点点头道:“罢了,快些赶路吧。眼看着日子不够了,我们需加快脚程。”
付沉听到这话,当即说道:“殿下说得对。那。。。臣便先告退了。”
他没再抬眼看车上的男郎,而是扭头果断离开,径直朝自己的那辆马车行去。
宁南忧盯着付沉匆匆离开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总觉得他有哪里不太对劲。
少顷,使团的车队终于出发,趁着天光大好时,向前路赶去。一行几百人连着赶了一个月的路,终于在九月底赶到了涪陵。
涪陵乃是位于中朝与大魏之间的边界郡城,此地鱼龙混杂,各国人马络绎不绝。大魏使臣若想入中朝,需得从此处递交文书,方能得到通行令。
一个月的路程让使团的几百号人累得精疲力竭,没了力气继续折腾。于是宁南忧便下令整顿休憩,预备在此地停留半月,一方面办理通行令需要些时间,另一方面也想补充干粮水囊,整换行装。
使团与诸多小吏是分来开居住的,他们入了上平街的扶阳客栈以及另外两间小型的落脚旅店,而宁南忧、付沉与李湘君则是去了涪陵郡最盛华的酒楼住下。
傍晚时分,宁南忧因着过境文书的事情去寻了一趟付沉。这男郎刻意避着他半个月未见,近来才稍稍好上一些,眼下终于肯同他一屋会话,他自然抓准了时机想把出境事宜商议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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