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者埋得最深的身份已经找到,现在就差理顺他后面的人生轨迹。”
“他从一个乡下没有身份证明的黑户小孩,变成一个有权有势的人,肯定是在罗毅死后遭遇些事情,在那个环境中,和他有联系的是他母亲,他哥罗子野,以及他的亲生父亲。”
“罗子野已经死了,他母亲说不定也死了,剩下的,只有那未知的亲生父亲。”
白淙游眼底也像浸上外界的黑,眼神渐渐坚毅。
“顾寺是我们目前所掌握到的线索里,最有可能接触到幕后者的人。”
“要重新调查顾寺的背景资料,她说不定认识幕后者的亲生父亲。”
他说出接下来的调查方向。
“但无论对幕后者哪一种犯罪心理的猜测,我们只从结果看问题,幕后者已经伤害十多条人命,若不再制止他,只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凶手凶性已定,身为执法者,我们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找出他的名字,将凶手缉拿归案。”
白淙游的话此刻与划过天际的闪电交相辉映。
汽车在雨路中飞快驶过,再次闯入看起来仿佛深深伫立在过去的村子中。
时间在雨夜里拉成一条绷直的线,一颗雨珠带着一群雨珠从一刻跳到下一刻,跳下的一瞬间,细线崩断,雨水碰撞交错从高空跳落。
一声铲泥入土声沉在坠落的雨下,与雨水滚入破开的土壤,很快,黄浊的水咕噜噜滚落泥坑中,不远处的大型照射灯映亮泥坑中的物什。
“找到了!”惊喝声伴随纷乱的脚影响起,“这边找到了一具骸骨!”
白淙游和秋穗穿着雨衣,他们顾不上抹开脸上的雨水,穿过人群,快步朝发现尸骸的泥坑处走。
数秒后,二人的视野里出现一具早已白骨化的尸骸,她的长发堆在泥下,躯体身长约1米6,骸骨保存完整,显然是女性。
“找着了。”白淙游轻声说,“很有可能是尤小丽。”
尤小丽是罗毅妻子的名字。
秋穗听到雨声下白淙游的这句话,她侧身让路,好让专案组的人将骸骨放在担架上,准备运去离这里最近的刑警大队的法医所。
尸骸白骨化太严重,雨也越下越大,原地初检已经不方便,提前跟来的法医决定带骸骨回去处理。
她道:“听你同事说,如果骨头里残存dna,会和罗子野的dna进行比对,结果最快也要明天才出,明天早上我们就能知道是不是她了。”
白淙游“嗯”了一声,他凝神看着被收拾起来的骸骨,道:“师父说得没错,那人把出逃的家人也拉回这里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一晚上忙活,已经到了晚上11点43分,再过17分,就到晚上12点。
白淙游抬头环顾大雨下仍在忙活的众人,抹开脸上冰凉的雨水,他拉了拉秋穗的帽檐,将雨衣上的水“噌”一下崩落。
他低声说:“走,先去我车上,时间快到了,委托者的事也不能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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