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放心,儿臣记住了!”刘彻忙应承。
“周亚夫,朕不得不亏欠你了!这债,朕还不了,就在九泉之下,我们再续君臣之缘吧。”景帝感慨无已的道:“朕这是不得已!周家的功劳已经够大了,不能再大,一旦大到超越限度之后,就会出问题。为了周阳,为了周氏一脉,只能委屈周亚夫了!”
景帝感慨完,不由得莞尔一笑:“朕委屈周亚夫不是一回两回了,再委屈他一回,也没什么大不了!呵呵!”
翌日,周亚夫上表辞官,景帝立时照准。
……
“笑一个!”周阳抱着幼子,笑呵呵的逗弄起来,一脸的慈爱笑容,眼里是慈爱之色。
“哇!”小家伙不仅没有笑,反倒是大哭起来,声音洪亮。
“不愧是我的儿子,哭声都这么响亮!”周阳不嫌脸皮厚,自吹自擂了一把。
“快放下!”卫子夫急忙叫道。
“放什么放?我儿子,我得抱。”周阳哪肯放下爱子,抱得更紧了。
“他尿急了,你都不知道,就知道逗。”卫子忙道明原委。
“尿急?”周阳打仗有一套,这种照顾婴儿之事却不拿手,要不是卫子夫提醒,他还真是想不到,忙道:“放水!尿一个!”
还没等他准备好,小家伙一泡尿就出来了,对着周阳的脸,就象水龙头打开了一样喷了过来,慌得周阳一偏头,要不然肯定是“醍醐灌顶”了。
这泡尿挺厉害的,尿湿了一大摊,周阳大笑起来:“真是好儿子!连尿都这么有力气!你娶妇有福气了!”
“卟!”卫子夫轻笑一声,俏脸飞霞,说不尽的娇羞,白了周阳一眼:“不正经!”
“大帅!大帅!”周阳正要说笑,只见春陀急吼吼的冲了进来,额头上全是汗水,气喘嘘嘘,累得不轻。
“春公公,你这是怎么了?到我家讨债来了,跑得这么急?”周阳有些意外。这个太监很是沉稳,很少有慌乱的时候,象眼下这般慌张,周阳还真没见识过。
“大帅,皇上召你进宫,快去!”春陀顾不得喘气,急忙催促起来。
“皇上?”周阳心头咯噔一下,暗道不妙,景帝快不行了,要不然春陀不会如此急迫。
“接着。”周阳把爱子交到卫子夫手里,道:“南宫呢?她要不要进宫?”
“都去吧!”春陀脸色惨然,眼泪差点滚了出来。
周阳顾不得多说,忙找到南宫公主。南宫公主身子还没有复原,周阳原本不想让她知道,可是,她身为景帝之女,又不能不知道,这是人伦大道,没办法的事情。
南宫公主一见周阳和春陀的焦急情形,立时明白过来,景帝驾崩之期不远了,不由得抽泣起来,跟着周阳进宫。
三人一阵急赶,赶到未央宫,进了宫,直奔猗兰殿。
一到猗兰殿,只见张辟彊、申公、主父偃、董仲舒这些文武重臣全在。他们肃立在殿中,个个一脸的悲戚之色,双手紧握,却是没人说话。
一见周阳到来,他们只是冲周阳点头示意,并没有象往常那般抱拳行礼,周阳微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跟着春陀进去。
一步跨进去,只见景帝斜靠在软榻上,脸色发黑,气息微弱,随时有可能断绝,周阳心头一跳,景帝驾崩就在眼前了。
“父皇!”南宫公主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扑上去,紧紧的搂着景帝,眼泪跟水一般涌出来。
“好!好!好!”景帝艰难的说了三个好字,轻声道:“南宫,你能来,父皇欢喜!你先出去,父皇还有大事要说。”
南宫公主万分不愿,可是大事要紧,不得不放开景帝,在春陀的搀扶下,出屋而去。屋外,传来南宫公主低低的饮泣声。
景帝冲周阳微微一笑,周阳走到榻前,就要见礼,景帝出声阻止:“别拘礼了,时间不多了,你们听朕说。”
目光在太子刘彻和周阳身上掠过,病榻之前,就他们二人了。
景帝颤颤巍巍的打开身旁的一个描金匣子,取出一束绢帛,展开来,轻声道:“这是高祖的遗诏,是高祖的血诏。平城之围后,高祖时刻不忘洗雪耻辱,可是,大汉国力未复,不能雪耻,高祖驾崩前,用指血写成此诏!长城大捷后,平城之耻已经洗雪,原本没必要再传下来。朕前思后想,还是传下来的好。彻儿,你要把此诏传下去,让后世之君记住,大汉的天下得来不易!大汉今日之盛,是历代皇帝忍辱负重,要他们记住,祖宗创业之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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