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几位权倾江南的老者就要离开,却听贾琮道:&ldo;还有一事,晚辈想请教诸位先生。&rdo;
等八人看来,贾琮道:&ldo;原本锦衣卫人手不足,所以晚辈便请江南按察使诸葛泰代晚辈去江南各地缉拿赵家族人,不想按察司的人却是连跟前也靠不近,诸葛泰今日前往盐政衙门致歉,无能为力。所以接下来,便是锦衣卫亲自前往拿人。锦衣卫乃天子亲军,缉拿不臣,若有阻拦,与贼同罪。敢问几位老先生,晚辈所为对否?&rdo;
……
宋岩房间。
贾琮与宋华搀扶着宋岩落座,等宋华出外准备参茶后,宋岩看着贾琮道:&ldo;是否感到枯燥烦闷?&rdo;
贾琮摇头道:&ldo;先生放心,弟子明白规矩的。&rdo;
宋岩缓缓道:&ldo;不是规矩……琮儿啊,你要记住,自古以来,太平时节,必是文贵武贱,何也?
盖因太平时节,文人掌控着这世间的话语权。江南十三家,何以言贵,竟连朝廷也忌惮其根深蒂固之势?
只因他们之言,可左右士林风向。而士林,可左右民心。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和他们撕破脸皮。
这不是窝囊,这是隐忍,是审时度势。
对于这些不再是纯粹的儒者,你要做的不是对抗,不是毁灭,而是要学会利用。
毁之容易,用之难。
以暴力强压之,为下策也。
新法大行之势终究难挡,如今之阻不过垂死挣扎……
现下,此八人皆重利,以求续其家族之清贵地位。
所以,琮儿便可趁机以利诱之。
但若只予利,其必生轻骄之心,不可取也。
故而为师书信于你,令汝与此辈有今日之谈,先立人以威!
威、利兼施,方可用之。&rdo;
贾琮点点头,郑重道:&ldo;先生之言,弟子记住了。&rdo;
宋岩有些疲惫的点头笑笑,道:&ldo;琮儿,你所做的,远比为师所想的要好,我放心的下。但还有一事,你需注意。现在之处境,并不平稳啊。俗语言:伴君如伴虎。万不可大意分毫。你知道朝廷缘何会放任你在江南施为,而不怕你尾大不掉么?&rdo;
贾琮轻声道:&ldo;因为养兵,需要银子。&rdo;
宋岩点头,赞道:&ldo;对!养兵,需要银子!朝廷不拨金银与你,又监视你不准你搜刮江南,你还将抄家所得,大部分都上交朝廷,这一切,皆在天子眼中。所以,无人怕你壮大。但你若自谋财路……是祸非福!为师相信,许多有心人,都在等你走错这一步,包括天子,他要试探你的忠心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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