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灼烫地扫过我的眼角,两只手紧张地攥紧拳头安放在我的身侧,没有任何抚摸,没有甜言蜜语,徒留两颗焰紫色的眸子泛出锋利的星芒。
“我买了蛋糕……在车里。”
他突然哽住如潮涌般的呼吸,像灼烈喷涌的岩浆在一场霜降冰雹中吞没在冰冷的地心。
“我去、拿进来,给你吃。”
他怔怔地起身,瞳孔失焦仍然没有办法恢复常态,头也不回地往玄关的方向走,声音很局促地说:“还没吃饭吧?台町路口最近修路,颠得厉害,蛋糕可能裂开了,不过没关系……”
我像一个被小孩子玩了一半的玩具丢在那里,有些莫名其妙而羞躁地望向他离去的方向。
没多久,他提了一个精致的蛋糕盒进来,把蛋糕放在地板上,拽过来两个兔绒垫,拉上遮光窗帘,点燃了几根蜡烛,然后招呼我过去一起坐。
我失神地瞅着他,然后乖乖地爬到地板上,盘起腿,问:“庆祝什么?”
“庆祝愚人节、和在愚人节过生日的人。”
他闭起眼睛双手合十,嘀咕了几句,然后吹灭蜡烛,随手按粉色小夜灯的开关,灰蒙蒙的房间随即变成一个像模像样的浪漫午餐。
“因为庆生这一天想和重要的人一起过,所以之前的几天邀请了狐朋狗友提前过了生日,应该是个成人式吧?”
“不是十四岁就有身份证了么?说起来,愚人节过生日难免会被笑话,难怪以前我问起的时候一直在回避……”
说到这里,我兀自愣住,如此一来,今天也是那个人的生日?不知道他是否还是一副营养不良睡眠不足的样子,有没有记得过生日……
我站起身,在迷你CD机里放了一张莫扎特的牒子,擅自开了一瓶92年的红酒,两个人坐在地板上一边听音乐一边碰杯,我半杯还没喝完,他已经喝掉了几杯下去。
他一直在不停地说话,谈起小时候拉小提琴的事,谈起聂老头以他的名义投资几家公司的事,也谈起以前念过的学校……
而不论谈起哪一桩事都特别详细,时间、地点、人物、细节,如数珍宝一般,我一边洗耳恭听,一边由衷地佩服他的记忆力。
Chapter 8 (5)
就这样面对面地喝着红酒,我很认真地参与他的谈话,尽量不去打断,一个钟头之后,我渐渐地发觉,他今天的话似乎特别的多,而且整体表达似乎缺少了什么,好像一个人缺少五官或者四肢那么不健全、别扭、不自然——
每一个话题都非常完整细腻、条理清晰明朗,话题与话题之间的连接也相当具有技巧,跳跃性不明显——
从A不知不觉地说到B,又从B自然而然地说到C,从C顺理成章地说到D,而D的最后一句居然与A有关。一张CD放完了之后又重新开始,他仍在不停地与我说话,仿佛一个很压抑的循环,可是,就是觉得少了一些什么。
记得与他相识的时候,他一直保持那种倨傲的不亲切的个性,今天却出奇的热情,好像想将多年压抑的情绪全部表达出来似的。
我站起身换了一张CD,遮光窗帘挡住的窗外不知是什么天色,懒得看时间,然后坐回去继续听他说,这次他说的是小时候聂峰让他学西洋画、书法、拉丁舞和开车。
他说到学车的时候突然停顿了一下,看上去好像非常口渴般地喝了一大口红酒,而后很自然地从学车的话题转到了世界名车杂志和汽车名模的话题上。
——我猛地察觉到,原来他说话之所以让我感到不自然、残缺,是因为他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回避某些重点。比如:聂冰灰、手腕、钢琴。
这些对于他来说非常重要的、贯穿童年的线索,他一概避而不谈,每当有苗头即将转到这些话题上,他都会很小心地衔着一些小事说个不停,然后突然抓住某个话题转过去。
开始的时候我很不适应,后来便慢慢地由他去说。
但,当墙上的挂钟指向4点半的时候,我有一些坐不住了,他已经说了4个小时,而且我的论文还没有写。
“我收拾一下屋子,待会儿该写作业了。”我一边看手机一边整理没怎么吃的蛋糕,而他好像没有听见我说话似的,或者是听见了,并没有放进脑子里去分析,只是咽了一下口水,立刻继续说下去。
“你今天没什么事吗?我们上楼,你弹钢琴给我听?”我将蜡烛扔进垃圾桶,把变了形的蛋糕捧起来,往酒吧的方向走,“说起来,我还没听过你弹钢琴呢。”
他仍然充耳不闻,口若悬河地讲他出国去西班牙马德里餐厅点菜时的遭遇,只是这一次他的语速慢下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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