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为了给爷爷抓药,大爷身上只有3块5,可这服药得5块,大爷把花镜压上,人家说4块,只把花镜算了5毛钱。大爷实在是没有办法,坐在药铺门口哭了一场。大爷、大娘再苦再累也不会轻易给北京添麻烦。
当爸爸给我讲完这段,我当时就觉得大爷的形象一定是高高大大,黑黑的脸,宽厚的肩膀。随时扛上一挺机枪就能打国民党去。
1969年的一天,我在外面玩,有个小朋友来告诉我说,我们家来客人了。我特别高兴,蹦着就回家了,因为家里一来客人怎么着也得有点好吃的。
一进门,椅子上有一团黑咕隆咚的东西,爸爸把我拉到怀里指着对面椅子上的那团黑东西:“叫大爷!”
我还没叫出来,从那团黑东西里抬起一张汗流如洗的老脸,他的黑棉袄、棉裤都是新的,可就是双肘、双膝都磨破了,白花花的棉花露在外面。
大爷冲我和蔼地笑了笑:“小小儿,回来啦。”就又把头埋在棉花里。
爸爸把我一推,自己直着脖子快速走出房间,我以为爸是去做好吃的,后来才知道,爸爸为什么要这样。
后来大爷的腰病做了当时的“大手术”,就是我家邻居鲁协鲁叔叔给做的。大爷居然好啦!
恢复阶段我老去看望爸爸的亲人,后来我们也成了“亲人”。我从“亲人”那学了很多山东老家话。
大爷回山东老家了,他的康复给老家带来了欢乐,也给北京做了广告。
从此,我们家成了临西县北京接待站。
第一次回老家
我第一次回山东老家是1972年11月的时候。
有一天,家里收到一封电报,晚上快8点了。爸妈急匆匆地回家来收拾东西,问我回不回,我已经把棉猴穿在身上了。
院里派了一辆车——老式上海,我们从半山坡上开往国防大学,从他们那院穿过去火车站。
火车、长途汽车。
第二天的下午,爸爸终于一路打听回了老家,天已经快黑了。老家的院子里挤满了人。
我们一进院,爸爸就冲到奶奶的棺材前拍打着棺材,失声痛哭。我也想过去,但不知是谁一把把我搂在怀里,狠狠的,我想动都动不了。
老家没灯,没电,但是有火炕。我第一次回老家,我才9岁,就睡火炕。我尿炕了,不是我不懂事,也不是旅途疲劳,是没来得急下炕。
大爷全家对我们特别好,大娘早上起得很早,给我拐磨子,大爷从几十里外给我们换回炝面馒头。村里的水是不好喝的,金龙哥就挑五里路挑回甜水给我们喝。
奶奶入土那天,傅家的人去了很多。男人走着,女人坐车。
大爷在村口摔的盆儿,大家跪倒一片。
爸爸把我从后面拉到前面:“看看,这就是奶奶。”我只看了一眼就被三大爷拉开了。三大爷还说:“别吓着孩子。”
奶奶没见过我,爷爷就走得更早了。
1973年9月第一次回老家认祖归宗。看了奶奶一眼,在祖坟上叩首就应算是归宗。
六年后我16岁,父亲让我第一次一个人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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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棍儿”
妈妈手里有一根光棍儿,是拖把,每天拖地。
爸爸手里有一根光棍儿,没有拖把直,更没有拖把好看,但用处很多。
我也用这根光棍儿,男人是不是跟光棍儿有缘呐。
爸爸先用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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