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病。”
“啥叫相思病?”
“电视上的人都爱得这病。这病就是两个人同时思念对方就得了。”
尿桶说的我似乎在哪听说过,我说:“那咋治?”
“让它们见面!”
“那你他妈的还站在这儿干什么?快回去拿你的郭靖来啊!”
听到我们要拿郭靖过来,小龙女便使出了点力气叽叽了几声。这是我梦醒以来听到的最好听的声音。尿桶跑着回去要把郭靖带来,我不安的心也稍微安稳了点。但多少还有点着急,每一秒都觉得很漫长,恨不得第一时间内见到郭靖。
我脱下鞋子,又打死了几只蚱蜢,坐到小龙女身边,托着下巴看着它。
“屎霸,来了!”尿桶远远地喊道。“屎霸,你知,道不,我,我一跟郭靖说,要带它来与小龙,小龙女见面它就有精神了!”尿桶上气不接下气地边跑边说。
“快,把郭靖放出来。”我迫不及待地说。
郭靖和小龙女站在草地上含情脉脉。两个一见面,下垂的双翅就被收拢了。扑着双翅,又开始叽叽地叫,相互缠绕。过了一会又跳来跳去,像是在跳天鹅舞。忘记了饥饿。我和尿桶拿起蚱蜢朝它们嘴送,两三下各自吃得饱饱的。这下不仅是郭靖和小龙女,还有我和尿桶都高兴了,舒了口长气。
“这几天你到哪死去了?”
“做梦去了。三天。”我说。尿桶不相信,我把我这三天所做的梦从头到尾给他叙述了一遍。尿桶吃惊不已,似乎还有点不相信。
“真的,不信你去问我爸妈,是他们把我叫醒的。”
“然后呢?”
“然后我发觉肚子饿得慌……”我述说着我梦醒之后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尿桶听愣听傻了。我得意极了。
“传奇!这个梦像个传奇。离奇的……”尿桶说。
郭靖和小龙女玩了一会儿就不玩了。兴许还在担心我们会继续把它俩拆开。为了让它俩安了那份心,我和尿桶达成协议,郭靖依旧叫郭靖,小龙女依旧叫小龙女,把它俩重新合养在一起,我保管一阵子再到他保管一阵子。我把郭靖和小龙女放进同一只笼子里。这回它们安心了,又跳跃起来。
“这三天三根有没有找你?”我问尿桶。
“没,面都没碰着。”
烤鹰之事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才是第四天,还有十一天的时间。
“假装喘粗气那一套肯定是不行的了。都过去几天了,咱不能一直都这么跑着追大黄狗,说了三根也不信!”我说。尿桶连连点头。
“那该咋整?咱又不是三根的对手。”
我拎起铁笼子,郭靖和小龙女紧靠在一起。“遇到三根咱再想办法。一般来说,即兴想出的办法才是最佳的办法。”这话原先是王三爷说出来的。是他毕生的思想的结晶。眼前这铁笼子的最原始的主人是个叫张德的人。张德将它放到自家院子里,没想到王三爷起了贼心,爬到院子里。无声无息地把张德的铁笼子偷走了。后来张德有所发觉,查明了事情的真相。王三爷又是如何应付张德的,应付的办法就是靠他见到张德时即兴想出来的。张德心服口服。这铁笼子倒像个传奇。最后我也无声无息地从王三爷家的院子里偷出这笼子并进行分解重组。我才是铁笼子的最终主人啊。
王三爷经历过的事数不胜数。每经历一件事都会给王三爷留下一些警句或启发之类的。经过层层推论,筛选,再推论,总结。过程复杂。最后得出结论。就这样,王三爷的许许多多的人生誓言就成了全村上上下下的至理名言了。
“现在咱该去哪?”
我停下脚步,露出诡异的笑容。“哈哈,偷竹子去。”
“偷竹子干啥?”
“你傻呀!之前不是说王三爷有点愿意帮咱织鸟笼的意思么?”
这天阳光格外明媚,万里无云。瘪三家的竹林绿油油的一片。微风摇动青翠的竹枝。若从高处往下俯视,你兴许会惊喜地认为这片竹林像一片绿色的海洋,面积是如此的广袤。全村最大的竹林,也是惟一的竹林。大部分的竹子都是瘪三家的,所以此竹林一般人都习惯把它叫做瘪三家的竹林。
我手拿长刀,精神振奋地在竹林小路上唱着《卖报歌》。声音尽管压得很低,但却压抑不住我狂热的内心。尿桶跟在我屁股后面,东瞧西看,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
“偷根竹子有必要走那么远的路吗?”尿桶显然有点累了,抱怨道。
“有必要。我喜欢。我喜欢在这片竹林里就这么地走着,我还要唱着……”
“你疯了!我们这是来偷竹子的。你手里可是拿着锃亮的长刀的!”
对了,我差点忘记了我们是来偷竹子的了。要是平时,这么无忧无虑地走着跳着那倒没什么,这次手头上攥着个“偷”字,那感觉无论如何也得表现出不一样来。这立定脚跟,说:“你看哪条竹子好就砍哪条。”
“这条吧。这根格子间距较大。大方,美丽。” 尿桶指着一根青色的竹子说。
我提起长刀,“依你的,我要砍了。”我往竹子的躯干上砍去。我的力气本身就有限度,砍了几刀还砍不断这根竹子。每一刀都能使整根竹子摇摆不定。砍着砍着,感觉有样东西直直从上面往下掉,挂在了我的脖子上。嫩嫩的。尿桶看了瞳孔睁得极其宽大。失魂落魄。我料到不妙,迅速尽力甩了甩脖子,一条竹叶青掉到地上来。
竹叶青是一种毒蛇,身体绿色,从眼的下部沿着腹部两旁到尾端有黄白色条纹,尾端红褐色,经常活动在树上,很少在竹林里见到它们的踪迹。听说失德的奶奶就是上山砍柴时被竹叶青咬死的。我倒腿数步,后身撞到竹子上。我吓得魂都飞了。手里还无力地拿着长刀,竹叶青慢条斯理地在地上爬行,摩擦得地上的竹叶沙沙地响。
“他妈的咋来的这条毒蛇?”尿桶说。
我心有余悸,喘了口粗气说:“它妈生它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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