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獍没有说话,他将竹简发在桌上,侧头看着拓跋元一。
烛火从他耳侧透过,他未着戎装,这般时刻披散的头发,便像是苦读至深夜的书生,又像是等着离人归来的倦客。
拓跋元一掀开门帘,被那夜风吹拂飘荡。他突然想到,扬獍如此深夜未眠,可是在等离魂的鬼魅归来?又或者,他并未等待着谁,他只是习惯了深夜之中,孤身一人。
被拓跋元一推开的甲士重新围了过来,一人从背后去抓拓跋元一肩胛,另一人伸手按住腰间刀柄。
拓跋元一未动,扬獍却抬起手来。
那两名亲卫立即停下动作,等待扬獍指示。
拓跋元一双手抱胸,微斜着下巴,那幅样子,倒是要看看扬獍会将他如何处置,又或者会对他说些什么?
斥责?辩解?亦或是如同往常讥讽?
然而,事情令拓跋元一失望。扬獍什么都没说,只是挥了挥手。
那两名护卫对视一眼,便抱拳在胸,朝扬獍深鞠一躬,随后退出帐外。
大帐之中,只剩扬獍与拓跋元一两人。
烛火微晃,扬獍重拾竹简,不再去看拓跋元一。
就和往常一样。
拓跋元一撇了撇嘴,径直行到了扬大都督桌前。他用双手撑住桌沿,“你应该知道老子为什么来找你。郭显达大营闹得这么火热,你不可能什么消息都不知道。”
扬獍并不睬他,就像是没有听到他口中话语。他双目半开半阖,紧盯在竹简之上,仿佛随时随地都会睡去。
拓跋元一心头大怒,一把将扬獍掌中竹简拍飞,“怎么?和老子玩装聋作哑?”
扬獍依旧不言。
拓跋元一伸手拽住扬獍衣领,将他拉到自己面前,“害死冀王!害死王子!引狄狗入关!视冀国百姓性命入草芥!扬獍啊扬獍!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和老子说的?”
重重一掷,拓跋元一将扬獍摔在地上。
书生白衣,染尘落泥。
拓跋元一居高临下,双眼怒火,俯视地上扬獍,“你说一切都是为了冀国!你就是这么为了冀国?你心里除了那个女人!还剩下些什么?”
话音刚落,大帐门帘再次被人掀开。
来人见到帐中情形,立即上前两步,再次将门帘合上。
“发生了什么?”来人不是其他,真是蒙蓝谷。
扬獍侧身伏在地上,突然趴着,并未出声。
拓跋元一却是吹了声口哨,“你现在倒是沦为扬大都督的忠犬了?”
蒙蓝谷无视拓跋元一,径直朝扬獍走去,“大都督,先行起来。”
拓跋元一将双眉一横,侧移一步,伸手将蒙蓝谷拦住,“别管这个被女人迷了心窍的混账东西。”
蒙蓝谷双眼一眯,定睛去看扬獍。
却见到扬獍依旧伏在地上,无动于衷。
蒙蓝谷眼神一顿,挥拳将拓跋元一手臂打开。
拓跋元一眉头微皱,手肘一弯,顺势一记肘击锤向蒙蓝谷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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