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我就是被他拉下水的,恨死他了,做梦都希望你们把他抓住。警官,我愿意,需要我怎么做?
天色渐晚,在街头的一个公用电话亭,暂时被带出看守所的聂伍拨了一个BB机号码,最后还多加了三个五。这是他跟聂伍的联络密码。赖虎收到后,就知道是聂伍打的。
等待的时间都很漫长,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后,这边的公用电话铃声才响了。
喂!是我。
聂伍嗅了一口鼻子。这是吸毒人员毒瘾发作的症状之一。
虎哥,我有钱了,这回可以多买点。我要好货。你上次给我的,不如以前有劲儿,不纯,肯定是掺了其他东西。虎哥,你不地道啊。
你觉得不纯,可以不要啊!
电话那头,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是赖虎的。
别,别,虎哥,我他妈的难受死了,我给你的是真金白银,你可不能用水货来糊弄我呀!做人要讲信用,是不是?另外,这个价格,你是不是稍微降一点,价钱倒是越来越贵,货却越来越水了。
你真他妈事儿多,不要就算了。
“啪”的一声,那头挂断了电话。
电话定位了吗?
杨伯平问。
定了,是东花园蓝天浴室附近的公用电话。
一位民警回答道。
杨伯平沉吟了半晌,之前聂伍讲的那些话,都是事先商量好的,一方面,说他货水,要讲价,是故意拖延时间,好让公安技侦人员定位,确定赖虎的大致方位,第二呢,也说明,聂伍是真心想买。杨伯平又让聂伍再次拨打赖虎的BB机。
这一次,又等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电话铃才响。技侦处的工作人员发现,这次回电的号码变了。位置在距离上一次的地址有一公里远,在农副产品批发市场附近。
虎哥,虎哥。
聂伍又深深地嗅了一下鼻子,好像是得了重感冒,多长时间都没好。
虎哥,你行行好。给我点儿呗。我快撑不住了,我也不要求你降价了,还是原来的价,行不行?行不行?
聂伍又深深地嗅了一下鼻子。
这回你多给我点儿,我弄到了一笔钱,这样,五万,我要五万的货。
这一次,你哪来这么多的钱?
赖虎有点警觉了。因为近一段时期以来,聂伍都是几千块几千块的拿货。有时甚至只有几百块。这回一下子拿出五万块,很不寻常。
这你就不要管了。要是在一年前,这点钱,算个屁!我是偷来的,抢来的,关你屁事?我给你钱,你给我货,只是希望你的货不要掺面粉就烧高香了。
聂伍这话回得很理直气壮。如果他解释这笔钱的来路,赖虎反而会更加怀疑。偏偏聂伍一口抱怨他的货不纯,让他不要多管闲事,这反而会打消他的疑虑。
果然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说道:
那行吧。晚上八点,老地方见。
赖虎终于放了个准话。
老地方,是批发市场附近的一家小吃部,名字叫“好再来”。他们以前的交易方式,是相约好了时间,在小吃部各点一碗馄饨。吃到一半后,各自交换位置,吃完后,拿起各自放在座位上的包裹离开。
离晚八点还有近两个小时的时间,足够公安人员安排部署。
这场抓好捕行动,远没有想像中的精彩激烈。
晚上八点多一点,聂伍到了小吃部,等了大约十几分钟,赖虎才来。刚在聂伍对面坐下,就被坐在门口吃饭的两名由公安侦察员扮演的食客扑倒。当场从他随身携带的包里,缴获用报纸包成的一小包一小包的白粉两百多包,合计有八十多克。
经过突击审讯,又从停靠在批发市场附近一辆大卡车的油箱里,起获纯海洛英四百多克,卡车司机缪某也被控制。
据赖虎交代,他们的上线,就是聂伍口中说的老方,全名叫方玉坤。方玉坤先在运江开拓市场,通过种种手段,让一些有钱的老板不知不觉上瘾,然后形成稳定的客源。这些客源,从此就成了他们的提款机。待到时机成熟,就把运江的这一切,以适当的价格交给赖虎打理。
此刻,杨伯平又在突击提审赖虎。
赖虎,老方现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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