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季檀月,她就退掉机票,返回临南。
忽如其来的想法如藤蔓般疯长,在朝宛脑海里纠缠。
咖啡厅即将打烊,人流稀少,值夜班的店员在柜台后擦着咖啡机,听清朝宛来意,笑了一下。
“礼物?小姐,您说的是一个包裹吗?”
“嗯。”朝宛蜷缩手指,声音很轻,“现在应该还没到,没关系的,我就在这里等,请给我一杯牛奶。”
店员却转过身,不久,递来一杯牛奶。
同时还有一个纸箱。
“有人跟您说明天送到吗?但今天就已经到了,我还以为不会有人认领了呢。”
年轻女店员说完,正打算去取剪刀帮忙开箱,却忽然发觉面前戴口罩的女孩眼圈红了。
朝宛慌乱地按了下眼角,垂头,“谢、谢谢……”
她几乎不敢想。
不敢想如果明天照常启程去杞榆,究竟会错过多少。
包裹很轻,朝宛失魂落魄地捧着,找到卡座坐下。
用手指遮掩着寄件人的位置,一点点移开。
「给稚雀的礼物」
不是季檀月。
但朝宛依旧心跳急促。
她用剪刀,一点点小心拆开纸箱。
一个纯白信封最先映入眼帘。
信封内的信纸光滑平整,上面的字迹陌生,但却赏心悦目。
“朝朝,小狼与稚雀的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
是戚年的口吻。
朝宛收紧指节,继续看下去。
“后来,稚雀学会了扑扇翅膀,小狼却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驻足观望。”
“她怕自己尖利的爪牙刺伤稚雀,也怕肮脏的皮毛浓污了那么漂亮的雀羽。”
“可她还是贪心地希望,希望稚雀能始终朝自己飞来。”
“她伪装成被雨水淋湿的小狗,渐渐学会了温驯地摇尾巴,袒露脆弱的肚皮。”
“小狼等了很久,就像那个冬夜。”
“可是稚雀没有来。”
“‘她或许需要自由’小狼想。”
“但自从雪夜感知到皮毛外紧贴着的那份急促心跳后,她早已身处樊笼,被牢牢束缚。”
信到这里就结束了,朝宛抿唇,双眼湿润。
她继续向下翻。
纸箱最里面是一本画册。
画册扉页隽着季檀月的名字,整本命名则是「小笨雀」。
翻开第一页,朝宛倏然愣住。
眼泪不听使唤地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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