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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2页）

&esp;&esp;许婧技校毕业以后因为电子厂三班倒实在太伤身体，曾经在当时颇为流行的话吧里头当过一段时间的收银员。后来搭班的同事发现收费系统有漏洞，她们可以截留营业款。同事动心了，拉着许婧分钱。

&esp;&esp;许婧将钱拿回家，许妈叮嘱她以后做这事一定要谨慎，竟然鼓励许婧继续下去。许婧每天下班，许妈都要问她今天收了多少钱。许婧拿回的钱少了，许妈还会抱怨，怎么就这么点儿。

&esp;&esp;许妈自然是不想送女儿进牢房。

&esp;&esp;只是经历过城乡三十年巨变的她，虽然没有摸到过经济脉络，也知道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中国最早一批的富人在资本原始积累的过程中，或多或少都带着原罪。这是时代的印记，不能单纯地归咎于个人。

&esp;&esp;许妈完全没有想过许婧要是被抓住了会怎样。

&esp;&esp;在她的逻辑当中，小心点儿就是了，偷公家的东西怎么叫偷。

&esp;&esp;话吧是私人经营，但许妈当时的理解中，上班的所有单位都叫公家。

&esp;&esp;没有司机不偷油卖，没有工人不偷零件。食堂仓库保管员没有自家掏钱买菜的道理。她在被单厂上班时还偷偷带回家不少布呢。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esp;&esp;许多是在许婧跟她抱怨许妈一直催她多拿钱时才知道竟然有这种事。她当场就吓懵了。

&esp;&esp;许多是那种传统意义上对自己道德要求比较高的那类人。不问自取是为贼，偷盗是要坐牢的。

&esp;&esp;她赶紧告诫她姐，不能拿，万一被抓到了，会被抓起来的。

&esp;&esp;她还翻出政治书上相关的法律条款警告她姐，要是她被抓了，他们家根本找不到任何关系去疏通私了。一个才十八岁的小姑娘，顶着小偷的名号，她后面的人生还要怎么走。

&esp;&esp;许婧也被妹妹的话吓到了。

&esp;&esp;许多读的书多，知道的道理也比她多。

&esp;&esp;她初中，许多小学那会儿，语文课讲《咏柳》这篇课文。语文老师说到“碧玉妆成一树高”，提了成语“小家碧玉”，说形容小户人家的美貌女子。然后问大家，小家碧玉的反义词是什么。

&esp;&esp;班上同学异口同声：“大家大玉。”

&esp;&esp;她把这事儿当笑话说给妹妹听。结果才上小学五年级的妹妹嗤之以鼻：“大家闺秀啊，这都不知道。”

&esp;&esp;后来她问同学借张扬的《回家过年（下）

&esp;&esp;许多百感交集地看着外公。因为上一世外公已经过世了，所以面对这位老人时她有种难以言喻的包容。

&esp;&esp;他需要后辈的荣耀来满足他的心理需求，那么她就让他去炫耀好了。

&esp;&esp;反正又不需要她额外付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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