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望过去,却见不远处忽然出现一群兽奴。
几十名兽奴四肢着地,密密麻麻正往这边过来。
“看来司马大人的记性并不好。”年轻人笑眯眯道:“前天出殡的时候,我们见过,咫尺之遥。大人竟然认不出我?”
赵德庆猛然想起来,“你。。。。。你是那个车夫?柳。。。。对,你是柳乐!”
出殡当日,赵德庆登上车辕头检查车厢,当时与魏长乐近在咫尺。
但他的注意力当然不在一名车夫身上。
而且当时魏长乐戴着斗笠,低头不语,赵德庆就算扫了一眼,也是没能看清楚他的面庞。
“终于想起来了。”魏长乐面带微笑,摇头道:“不过我不是柳乐,我是魏长乐!”
“魏长乐。。。。。!”赵德庆皱起眉头,骤然间身体一震,大惊失色道:“云州。。。。。云州擒王的那个魏长乐?”
兽奴们此刻都已经靠近过来,围在铁笼子外面。
“监察院灵水司不良将,魏长乐!”魏长乐单手背负身后,“当然,也是你口中在云州有点小成就的那个魏长乐!”
赵德庆握拳的手微微抖动。
他固然是震惊于魏长乐的身份,更惊骇的是无论魏长乐还是这些兽奴,本该都被囚禁,为何却能如此自由?
“赵德庆,山南道司马,桃庄六号!”魏长乐已经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借着周围的火光,翻开小册子读道:“永兴十二年九月入庄。。。。。。,如今是永兴二十年四月,这样算起来,你入庄快八年了,是老客户!”
赵德庆盯着魏长乐手中册子,瞳孔收缩。
他此刻当然明白,那本册子是什么。
毫无疑问,鹤翁手里有一份名册,专门记录了桃庄众多客人的真实身份。
如果这本册子只是在鹤翁手里,赵德庆倒也无所谓。
反正大家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都在这臭水滩里混过,出卖桃庄,就等于出卖自己。
但这本名册却在魏长乐手中,事情可就大了。
鹤翁的修为神鬼莫测,只要鹤翁不愿意,魏长乐根本不可能从他手中获取名册。
现在魏长乐名册在手,难道鹤翁。。。。。。?
赵德庆后背直冒冷汗。
他难以相信,与卢氏有近二十年交情的鹤翁,怎可能与监察院勾搭在一起?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领兽奴七头,购十四头,今存三头!”魏长乐合起名册,目光变得冷厉起来,“所以仅你一人,先后就残害了二十一名孩子,而且十八人因你而亡!”
赵德庆粗声道:“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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