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什么?”宋诀陵伸手握他的肩,薄唇勾着,“不好意思了?”
“不是。”季徯秩满脸戏谑,笑道,“这不是怕您轻薄了我么?您以前还说我像个娘娘……”
“真把我当禽兽呢?”
“把你当二爷伺候着呢!不过嘛……无毒不丈夫的讹语想必您也听过。”
“我说一句,你能顶上十句!”
“应谢二爷谦让。”
“谁让着你了,嫌你吵呢!”
“还当二爷夸我伶俐。”
“今个儿我还真不想同你侃天侃地,只想拿布堵住你的嘴。”宋诀陵见季徯秩一副刀枪不入的模样,叹了声气。
“二爷温柔了罢?阿戟以前都道要拿绣花针把我的嘴缝上呢!”
“这法子好!喻将军聪明!”宋诀陵笑笑,又将眼帘阖上,缓声道,“侯爷,避了我不少话……”
季徯秩像是知道躲不开,笑道:“二爷耳尖。”
“魏盛熠一个贱种,也值得你三番两次的跟我争?”
“二爷,我不愿同您吵,但您也让让我成么?”季徯秩抿了抿唇,“您是鼎州人,看不起歧王,我拦不了。但我从不以血鉴人,我不知蘅秦所作所为与一个在魏长大的人有何干系?你们何苦逼一个无辜之人赎罪?”
“你顾念人家,”宋诀陵笑道,“来日人家可未必认你!若魏盛熠当了皇帝,你能保证他不与蘅秦沆瀣一气?”
“宋将军!”季徯秩将那扇“啪”地合上,“您又从何得知他会当这王?”
“又急了?”宋诀陵伸手从扇尖攀到了季徯秩手上,“你看着罢,看他会不会坐上那万岁爷的位子。”
“说就说,老动手做什么?”季徯秩垂眸看着他的手,将扇子松开,“二爷这是讨扇还是讨人?”
“瞧不出来?”宋诀陵手指灵巧地钻入他的袖间,“看来是我做的还不够。”
“还好我是男子,”季徯秩被他指尖烫着了,没忍住往回缩了缩手,“不然可要去衙门告您毁了我清白。”
“这有什么?你告了,我便把你娶了。”宋诀陵捕着了他那一刹那闪现出的惊慌,抬眸想去寻时,只迎上季徯秩那平静的眼神。纵然季徯秩有双含情目,但与他相处久了便知,若他没在里面盛半缕情,那双眼再勾人,瞧上去也有几分冷冽。
宋诀陵忽觉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遗憾?失落?不甘?埋怨?
反正不舒服。
宋诀陵没多言,将他的袖掀开来,瞧见了他那白玉般的臂。那臂上仔细瞧才有些小疤,当时那狰狞的伤口已没了痕迹。
“当时没伤着筋罢?”
“这时才问,二爷那时干什么吃的?”季徯秩笑道。
“那夜说了次日要瞧,结果给忘了……”宋诀陵淡道,“如今补上。”
“没伤着,没伤着……”季徯秩道,“二爷可别琢磨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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