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秋实足足换了四张帕子,才把自己擦出个人样来,可以上药了。
回到房间,邵秋实坐在床边上药,心念一动,伸出左手。依旧是山里孩子既黑且瘦的爪子,掌心却浮着一个核桃大小的道家法印,以九篆写着阳刻的霄光火文神印,小而精致,金光灿灿。
她成功了。
看着手中的霄光火文神印,邵秋实心下欢喜。
须知以神印炼气化神,印篆刻于肺腑,念动即可施用,无需唱咒结印。出其不意,克敌制胜,便是面对境界远高于自己的修士亦有一战之力,可谓抢占先机。
邵秋实欢喜片刻,五指一收,神印神隐。
如今她有神印在身,无需符篆,境界尚低,无需丹药,但另外一个当务之急的问题就摆在面前,法器。
法器于修士而言,有事半功倍之能,如虎添翼之功。
邵秋实本来预计三个月入炼气境,她如今每月有一贯的钱,三月后有三贯,勉强能买个金簪充作法器。
提前入炼气境固然可喜,却打乱了计划。
如今她可是一个铜板都没有,好在马上就要发月钱了,邵秋实数着日子,虽然只有一贯钱,买不了实心的金簪,买个镶金的玉簪也算滥竽充数,聊胜于无了。
傅府女使每月可以休息三天,为了尽快出府买簪子,邵秋实挑发月钱的当天请了假。
傅仲达面前本就不需要她伺候,甚至没有见她,只叫耕地来回了准。
“你叫从良,是馨园的女使?”
账房的先生斜着眼睛打量邵秋实,身后排队领月钱的婢女听见她的名字也是窃窃私语。
“是我。”邵秋实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她镇日窝在馨园里,清静,却也封闭,外面半点的消息都收不到。她先前在院子里被顾妈妈打那一顿,现在也不知道府里传得什么样子。
“唔,”账房先生嗯了一声,指了指账册上的一个格子,“这里,摁手印。”
邵秋实是认字的,不然也看不了修仙的功法典籍,账房先生却只当她是个大字不识的山里孩子,所以让她摁手印。邵秋实低头顺着账房先生所指看向框里墨迹,虽谈不上文豪风骨,倒也规整,端端正正地写着从良二字,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赶紧摁了手印眼不见为净。
“要银角子还是要大钱?”账房先生又问。
进来的时候,邵秋实就看见摆在地上的柏木钱箱,敞开着,里面是成贯的钱串,一箱足有百贯,而这样的箱子,地上摆了三个。账房先生面前则摆着两个巴掌大的樟木匣子,也是敞开的,里面是足两的银元宝,器形圆润,玉雪可爱,成色比之官银也不差什么。
太原府不敢跟京城比富庶,但傅府这样的人家,在京城也算得上是大富之家了。不年不节的寻常发薪就要用到这几箱子,还只是给小厮女使发的,那些郎君娘子妾室的月钱账房会叫专人送到院子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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