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婷玉劝道:“我不过一乡野村妇,何德何能,竟敢跟天子相提并论。”
她脸色发白,忍不住手脚发抖,“诚祖,你我之事,哪怕不走那个过场,我也没有任何意见。可你千万不能因为这些浮于表面的形式,或者为了在人前吹嘘,便贸然亮出自己的底牌。你可知道,不论何时何地,枪打出头鸟,这道理不虚。”
姜诚祖点头认可,却把她拦住,“此举也并非我的本意,可事到如今,我们推脱不得。毕竟明日婚事是整个链条中很重要的一环。你且不用怕,将来自然有人为咱们撑腰。”
姜杏:“难道是燕王逼迫你这么做的?”
“合作共赢,何来逼迫?”
“合作?成功之前都以合作当借口,成功之后,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这所做的便都成了把柄。”
姜诚祖混迹多年,如此浅显的道理岂能不懂。
可是,事到如今,他没有任何退路可言,必须搏一搏。
万一呢。
抬头见姚婷玉满脸惶恐,姜诚祖朗声笑起来。
“娘子莫怕,我心里都有盘算。你们只管住着,等明日我身披红花前来接你。”
府上还有琐事,他起身离开。
姚婷玉忧心忡忡,姜杏却在一旁相劝。
“爹说有分寸,我们信他就好。与其担忧以后会被人抓辫子做筏子,不如趁着现在,好好享受这一晚。毕竟,这等奢华好事,一辈子也就一次,错过今晚,便是终身遗憾。”
姜杏一边劝,一边剥了颗荔枝递到姚婷玉的嘴里。
醉云楼八层客房,不论吃的还是用的,都是最珍贵最新鲜的。
每日快马加鞭,送进京城,奢华不输皇宫。
浴室里有新鲜的花瓣,姜杏伺候她娘沐浴敷脸,早早睡下。
第二日,喜娘登门,给姚婷玉梳头装扮。
喜娘虽不言语,可眼里的质疑好奇,却分毫不减。
原以为京城首富会娶一个年轻貌美的娘子,谁知竟是一带着女儿的半老徐娘。
虽看出她年轻时美貌不俗,到底经年已过,眼角都生出暗纹,跟年轻姑娘无法能比。
喜娘借机攀谈,姚婷玉也不隐瞒,把她跟姜诚祖新婚分别,经历的种种艰辛,都述说一遍。
听得喜娘泪水涟涟,再看姚婷玉,全然没了之前的嫌弃质疑。
姜诚祖骑着高头大马来到醉云楼前时,迎亲队伍敲锣打鼓,引来了众多看热闹的人。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不大会儿,姜诚祖跟姚婷玉的故事,便疯传开来。
同时,跟在姜诚祖身后,骑着马儿威风凛凛的贺咫,因其帅气的外形,也引来无数人的关注。
虽是旧人,却是按照新人大婚的习俗走的过场,礼数周全,毫无怠慢的。
礼成之后,姜诚祖带着姚婷玉挨桌敬酒,意外竟遇上了许渝道和许昶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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