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里娘忙从炕上委过身子,伸腿到地上找鞋。
“大娘,别动,您别下来了。”郑巍国赶紧过去按住苏里娘的双腿,“又不是外人,下地干啥。”
“大娘,您老还认得我不?”刘鹏举走到苏里娘跟前。
“你是?呀,我看着怪眼熟的,咋就想不起来了呢?”苏里娘仔细看着刘鹏举,最后还是摇头。
“妈,你咋忘了呢?这不是原来咱三分场的刘场长嘛。苏里在的时候刘场长还和郑连长一道在咱家吃过饭哩。”九娘说着,把炕桌摆好,倒了两杯茶水放在上面。“两位场长,喝水吧。”
“唉,看来我来的次数太少了。”刘鹏举感慨道,“大娘,对不起,往后我一定经常来看望您老。”
“嗯,那就好,那就好。你们坐啊,快坐上来喝水。”苏里娘感动得直抹眼泪。
在连队部门口,英伦和马晓勇分手,一个往北,一个往西,各自朝家走。
连队家属院东边是一片杨树林,英伦现在走的这条羊肠小道就是当年马大哈夜里带人去暖窖捉奸的那条小路。七月流火,杨树趟里长满半人多高的野蒿,荆棘丛生。英伦弯腰揪了一朵粉色的牵牛花,又採了一支野芍药凑近鼻子嗅。正美美地走着,突然,小道右边的树趟子里有个人影一闪。英伦定睛一看,原来是二柱子叔,穿着冬天的破棉袄,正冲着一棵碗口粗的杨树干撒尿。一见有人来了,二柱子赶忙提上裤子,用脚狠踹起树干来。
“柱子叔!”英伦站住,叫了一声。
“啊,啊!”傻柱子蓬头垢面,头也不抬地踹树。
英伦撇下小道,转身进了树趟里。她不顾荆棘刺身,深一脚浅一脚地朝二柱子走了过去。
二柱子看着英伦走近了,他转身就跑。
“柱子叔,你还认得我吗?我是英子啊,苏里家的闺女。”英伦脚下生风,好不容易撵上二柱子,一把拽住他的棉袄。“柱子叔,你穿这么多,不热呀?”
“啊,啊!”二柱子伸手挡住脸,好像有点难为情。
“柱子叔,我知道你没病,你干啥要这样苦自己啊?”英伦诈道。
“谁说我没病?”二柱子吓一跳。“我有病,是疯子,你离我远点,不然我打你!”
“你打吧,俺不怕!”英子说,故意把身子往二柱子身上挨。
“你?”二柱子慌慌地看了眼四周围,低声道,“哎呀,英子,你又不常回家,跟我捣啥乱啊?”
英伦这回可真吓坏了,二柱子果然没疯啊!
“叔,你,你怕马晓勇?”英伦磕磕巴巴地问,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你说啥呢?俺,俺怕他干啥?”二柱子心虚的样子英伦看在眼里。
“不怕他?那你干啥要装疯?”
“我,我是被你婶气得……她,她和大刚好了,不要我了……”
“你是说我桂芳婶?”
“嗯,是她气得,我没脸见人了我……”
“不是吧,我桂芳婶有那么大能哏?大刚叔可是什么都跟我说了,你就别再隐瞒了……”
“大刚他说啥了?”二柱子有点急了,拿眼虎视眈眈地瞪着英伦,样子怪吓人的。
“大刚叔说大马哈的死你们有责任……”
“他胡说,他胡说哩。”二柱子抢白道,浑身哆嗦起来。
“柱子叔,你是我爹死那天犯病的吧?”
“你问这干啥?”
“你见我爹死的蹊跷,你受刺激了是不?”
“是啊,英子,你不觉得你爹死的冤吗?挺硬实的一个人,说死就死了,你咋不想想他是为啥死的呢?”突然,二柱子发狂地叫起来:“是马晓勇杀了他,马晓勇是杀人犯!”
“你咋这么说?”英子惊问。
“你爹死的那天,我也在场,马晓勇看见我,把我叫到一边,用手指着你爹的尸首悄悄跟我说:看见没有,你将来也和苏里一个下场!啊,啊!”说到这,二柱子又亢奋起来,张牙舞爪地说:“马晓勇是杀人犯!是他杀死了你爹,是他杀死了高满囤,他要把我们统统都杀死,杀死……”
“不,不是这样的!”英伦拼命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伸手抓住二柱子的棉衣襟。“你们不会成心害死大马哈的,我爹,大刚叔,满囤叔,你们不会那样做的……”
“你爹没有……他听见大马哈喊救命,想过去……被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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