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穿着一身苍青色长衣,原来是一位孀妇,见她容貌娇艳,穿得颇为体面,心道分明是位娇贵小姐,如何独身到此地来,警觉道:“姑娘打哪里来?”
姬燕歌茫然片刻,竟不知如何回答,只道:“我从西面来。大娘若让我小住几天,我自不会不给银子。”
那妇人想了想,道:“你给多少银子?”见她递了一块银子进来,约莫却有二十两,终于道:“好吧,姑娘请进。”
姬燕歌一笑,跟她进了厢房,问道:“大娘怎么称呼?”
那妇人从灶头端了几碟小菜来,道:“大家都叫我阮姚氏。小户人家,没有什么油水,姑娘用吧。”
姬燕歌谢过,用了饭菜,心下烦乱不已,自是熄灯就睡。
就这样过了几天,阮姚氏见她对饭食要求甚低,又伶俐善言,便也有了几分熟络。阮姚氏白天烧炭砍柴,黄昏时便将柴、炭等物拉去集市,以换些小钱度日。
姬燕歌见她俯身拉柴甚是辛苦,便道:“大娘,我来吧。”
阮姚氏道:“你是好人家的小姐,怎可干这等活?”话虽如此,却到底起身停了手。
姬燕歌见状,俯下身去,暗中提气一运内息,已将两捆柴抱在左手,右手兀自提了几担银炭,道:“大娘,咱们走吧。”
阮姚氏吃了一惊:“姑娘,你……你……”
姬燕歌同她出了门,向南往襄阳城而去,走了几里路,手臂竟不觉得酸痛。
阮姚氏不禁问道:“姑娘莫不是个练家子?”
姬燕歌徘徊中原这一个月,只觉诸事都不合意,远不如在昆仑那般逍遥自在,已有一口郁气憋在胸口。
此刻只见日暮黄昏时分,襄阳城内渔樵归家,孩童欢笑着在巷陌追逐玩闹,家家户户炊烟升起,男女老幼相伴而走,人声鼎沸之间,竟有一刹心如死灰,茫然无归。耳边听到阮姚氏所言,只是艰涩一笑而已。
夕晖照秋衣,姬燕歌侧头避过金色的光影照在自己发间,心下忽生感慨,暗道:离开昆仑的 青师师叔,还有那个楼红萼,那些人,是否也曾有一刻和我现下一样?
小隐于市,却似流年虚度。
又是几天后,姬燕歌朝起方醒,却听有人趴在窗边拿石子轻轻地敲:“师父,师父?”
姬燕歌一惊掠出窗外,果见是燕赤华,不禁喜道:“小燕!”
燕赤华飞奔进屋,姬燕歌见他额上一块淤青,一面拿了伤药给他涂,一面道:“怎么碰着了?”
燕赤华只道:“襄阳城中有人见过你,我便沿路挨家地找。城东一家只道我是偷东西的小贼,摸黑就拿衣杵来敲……”话未说完,把小脸一撇,兀自不好意思。
姬燕歌又好笑又心疼,道:“你到底来见师父一面。”
燕赤华道:“师父,我与你一起走!你总不想在这里住下去吧?”
姬燕歌面色逐渐郑重,望着他道:“瑶光师伯必待你如亲弟子一般,往后你跟着他修习,不可以再私自下山。知道了么?”
燕赤华道:“师父,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云梦大泽。若运气够好拿到了春水剑,自会设法送给昆仑。”
燕赤华问道:“什么,云梦大泽?师父,你不准备回昆仑了?你不准备回来了?”
姬燕歌沉默片刻,竟似是默认,等看到小男孩儿神色焦急,仍是微笑安抚道:“你放心。青师的弟子亦算是我的师兄,他不会伤我。”
“弟子跟师父一起去。”
“不行,你去不安全”,姬燕歌秀眉一蹙,道:“若你仍念我是师父,就乖乖听话。趁旁人还没有发现,明天立即回去。”
燕赤华叹了口气道:“瑶光师伯说,白帝师祖已经醒转。他心脉逆行时所说所写,皆如痴狂入魔一般,兀自记不得,醒来便问你在哪里,要你快快回去。”
姬燕歌到底存了几分芥蒂,闻言怔了怔,道:“小燕,这是真的?”
燕赤华点头道:“是啊,瑶光师伯昨夜在襄阳城外,亲口对我说的。”
姬燕歌大吃一惊,俯身紧紧扶住他的肩膀道:“瑶光来中原了?他此刻在哪儿?”
燕赤华道:“瑶光师伯又连夜赶回昆仑,许是去给白帝护法。”
夜行千里往返中原,竟只为这一句话。
燕赤华见状,以为她仍在犹豫,只得从怀里摸出一个青绸包袱,小心地递给她,道:“瑶光师伯说,让你放心做完想做的事,他在昆仑等你。”
只见包袱中有两柄极长的棠红色花扇,展开一看,扇面各是张着口狰狞的睚眦面像,稍一触摸便如烈火炙手,暗金符文绘满整个扇面。竟是取烛阴龙筋磨成扇骨,相传为创立昆仑的远祖所用的利器“天纪罗”。
姬燕歌离了寒虬,身边正缺一件称手的兵刃,便收进袖中,忽见两柄花扇间滚出一粒玉珠。
瑶光的返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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