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墙右边那个额头上有黄色皱纹的人正在专注地探究我。不能让他看见,如果他看见了,那就更恶心了……我按下了按钮,尽管我并没有任何权利这样做,反正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帘子降了下来。
很显然,她感觉到了,反应过来了,她飞快地跑向门口。但是我抢先她一步,喘着粗气,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脑袋上的那块地方……
“您……您疯了!您竟敢……”她一屁股坐在床上,更准确地说,是跌倒在床上,颤抖着把两只交叉的手掌夹在膝盖间。我整个人都像上紧了发条,一直紧紧地盯着她,我慢慢地朝桌子伸出手(只有一只手可以动),抓住了活塞杆。
“求求您了!一天,再有一天!我明天就去把事情都办好……”
她在说什么?我挥起了手臂……
我以为我杀了她。是的,你们,我素未谋面的读者们,你们可以叫我杀人犯。我知道,如果她没有喊出下面的话,我可能已经把活塞杆砸向她的脑袋了:
“看在……看在……我同意了——我……马上。”
她用颤抖的双手扒下了身上的制服,臃肿的、暗黄的、松垮的身体仰倒在床上……直到这时我才明白,她以为我放下帘子是因为我想……
这太出乎意料、太荒谬了,我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一刻我体内紧绷的发条断了,手一松,活塞杆咣当一声掉在地板上。这时我亲身感受到,笑才是最可怕的武器,笑可以遏止一切——甚至是一场谋杀。
我坐在桌旁不停地笑着,那是绝望的、最后的笑,我看不到任何能逃出这荒唐情景的出路。我不知道,如果顺其自然,这一切会怎么结束。但是突然出现了一个全新的外部力量:电话响了。
我赶紧跑过去接起听筒,或许这是她打来的?然而听筒里传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稍等。”
一阵让人心慌的没完没了的嗡嗡声。从远处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越来越像铁一般沉重,接着……
“Д-503?呃……我是施恩主。马上来找我!”
叮——电话挂断了——叮。
Ю还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鱼鳃脸被笑容撑开了。我从地板上捡起她的裙子,扔给她,咬牙对她说道:
“喂!快点,快点!”
她用一只手肘撑起了身子,乳房垂到身子一侧,双眼圆睁,整个人像蜡像一样定格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快点穿上衣服!”
她整个人缩成一团,紧紧地攥着裙子,声音有气无力:
“请您背过身去……”
我背过身,额头抵着玻璃墙壁。灯光、人影和火花在潮湿的黑色镜子中抖动。不,这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为什么施恩主会找我?难道他已经知道关于我和她的事了?难道他已经洞悉一切了?
Ю已经穿好了衣服,立在门旁。我两步走向她,使劲握住了她的手,好像马上就要从她手中一点一滴地挤出那些我想知道的东西:
“您听我说……您说出她的名字了吗?——您知道我说的是谁。没有?您对我说实话,我需要知道……我什么都无所谓,只想听实话……”
“我没有。”
“没有?既然您已经去那儿报告了……那为什么不说呢?”
她的下嘴唇突然翻了出来,就像那个小男孩一样。她的双颊划过两行泪滴……
“因为我……我害怕,如果她被……您可能因此……您会不再爱……噢,我不能——我做不到!”
我明白了,她说的是事实。荒唐可笑的人类的事实!
我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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