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术室门打开的一瞬,裴寒远才停下磕头的动作,他额头还抵在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看着医生,像是在等待宣判的犯人。
“手术很成功。”
裴寒远短暂的愣神,随即笑了出来,他语无伦次地道谢,声音渐渐哽咽。
“我、要见她…就一眼。”
他额头肿起一片,已经破了皮,血丝顺着流下来。
按照规定刚做完手术的病人是不允许探视的,但在裴寒远这阮宁是特殊之外的特殊。
医生点了点头,带他到病房门口。
“手术的过程很顺利,不过后续还要注意观察有没有感染到症状,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在监护室里。”
隔着很远的距离,裴寒远只能隐约看到阮宁的身影,她小小的一个躺在床上,身上插着管子。
“顺利就好,顺利就好……”
“裴寒远,宁宁已经没事了,去处理一下伤口吧。”桑喻劝道。
“…谢谢。”裴寒远说,转过身,一步一回头地走远又停了下来。
除了阮宁身边,他好像不知道该去哪了。
……
阮宁在ICU住了半个月,情况好转了许多,裴寒远在别墅装修出一间病房,问过医生之后,兑现自已的诺言带阮宁回了家。
天气冷了下来,又大病过一场,阮宁眉眼间难掩病态,许久没见阳光的皮肤是瓷白色的,唇色也很淡,躺在病床上像柔弱的洋娃娃。
裴寒远坐在床边,用棉签润湿她的唇瓣,“宁宁,中午想吃什么?”
阮宁想拍开他的手,胳膊抬起以后却没有什么力气,手掌落到了裴寒远手里。
“冷吗宁宁?”裴寒远握着她柔若无骨的手,看了眼她小臂上的针头,“还在打着针宁宁,不能乱动。”
阮宁把手抽了出来,闭着眼睛不看他。
“宁宁,对不起,你可以气我怪我,骂我打我都可以,但是别不理我好不好?”裴寒远语气卑微,理着她耳边的发丝。
阮宁睁开眼,拉过他的手,用手指在他掌心写字。
一个字还没写完,就被裴寒远握住了手,“不可能,宁宁。”
阮宁呼吸变得急促,用力的想把手抽出来却没有丝毫作用,眼睛里瞬间蓄满泪水,委屈又无助。
她挣扎着想下床,旁边的监护器滴滴发出警报,裴寒远不敢再碰她。,“我不碰你了宁宁,不乱动了好不好…”
裴寒远起身,往后退了几步,明明很近的距离,却像隔着天堑。
阮宁比之前还要抗拒他,不让他触碰,不让他喂水喂饭,甚至有时候仅仅是看到他都会情绪激动。
可裴寒远刚刚失而复得,一秒钟也不肯让人离开自已的视线。
两人僵持着,每次都以裴寒远短暂的退让“休战”。
裴寒远别无办法,叫了桑喻过来陪她,阮宁才终于肯进食,只是依旧倔强地自已拿着勺子,慢吞吞地送到唇边,每一口都咀嚼很久,然后费力地吞咽下去。
裴寒远看得眼眶一阵发热,转身走到隔壁,心理医生早已等在那里。
“她很抗拒我。”裴寒远表情落寞,虽然不是第一次意识到阮对他的抗拒,但每次想到这还是会心痛到语滞,无法承受。
心理医生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一瞬间感觉需要进行心理治疗的不只是阮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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