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兰升抿了一口,笑着说,“真香。”
“也甜。”
老太太笑笑,眉目洇韵着温润,“你这次跟着团巡演幸苦,奶奶为你感到骄傲。”
湘兰升放下筷子,擦擦嘴正声:“谢谢奶奶一直默默给予我支持。”
“奶奶肯定支持你,”她指了指筷子示意她继续吃,又说:“你跟宴儿都是奶奶的骄傲,是我的左右护法,我永远都支持你们。”
她忽而眼眶又有些发酸。
每次说到这种话题曾国培都会把她跟时宴放在一起,反复强调她就是她的亲孙女儿。
她知道。
湘兰升端起酒杯,“我敬您。”
曾国培不能喝酒,以茶代酒跟她碰了一杯。
初秋的雨总是绵绵无情,这会儿下到凌晨也不见停。
芭蕉树被打的簌簌而响,屋檐走水很急,雨珠子成线似的砸进坑儿里,水波才被无情溅出又顺着回流进低洼,反反复复。
长青阿姨在厨房熬着药,苦味儿顺着小方窗义无反顾的冲进雨季。
曾国培披着外套坐在她身旁,床上的人儿双腮坨红,正发着高烧。
刚才吃完饭,见她脸红扑扑的,以为是喝了酒的缘故,掉以轻心就一发不可收拾,这会儿高烧不退。
“奶奶。”她喊,话音软绵绵的。
“我在,”老人凑近,“奶奶在这里。”
湘兰升转眼看她,眼眶蓦地红润,两颗清泪从眼角滑落。
“珠珠走了,”她一遍遍重复,“珠珠……”
老人摸着她滚烫的脸颊,安慰,“我知道,奶奶知道。”
“别伤心兰升。”
床上的人伸手,曾国培顺势坐上去,将她搂在怀里,像小时候那样。
老人布满皱纹的手掌为她擦泪。小心翼翼的抚平又来了湿润。
她烧的胡言乱语,“我舍不得,心很疼。”
离别是这辈子的必修课,她像永远学不会。
“这门课我及不了格。”她紧靠着老人温热的胸膛,将手抚上她的心脏,“请您长命百岁好不好。”
“好,”她手千万遍摸过怀里人的脸,“我一定会长命百岁。”
呼吸很烫,她一头长发浓密而黝黑,此时额前因汗水鬓角浸湿,白里透红的脸似整朵掉进雨水里的红山茶,凄美、可怜。
水池里的鱼翻来覆去拍打睡莲,对这连绵不断的雨珠露出些不耐烦。
画面恍恍惚惚,不知此时是何时,记忆里的残片开始模糊拼凑,宛若浮光掠影一般,很轻,一晃就消逝了。
湘兰升环抱老人的腰,抬头去找她的眼睛,仿佛只有看着她的眼睛才会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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