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泄密,她根本没有向我提起过你,”朱晓月替史花儿解释,“是我看出她陷进了情网,套出她几句含糊的话来,你看我第一次采访你的时候,我还根本没把你往上面想。”
“对了,既然你们有过那么一段……恋情,那为什么她死了你还能那么平静?记得那天我第一次采访你,一点儿也没看出你有什么伤感或者遗憾。”朱晓月问。
“你要我怎么样呢?抱尸痛哭,向全世界撕开我的伤口,让满大街的苍蝇蚊虫都来叮咬?”沈诗雨质问朱晓月,“死了一个你们还嫌不够,非要赶尽杀绝?”
“你的意思是……”朱晓月迟疑了一阵,终于说出了口,“是你杀死的史花儿?”
“你什么意思?”沈诗雨猛地站了起来,“我原来以为你很聪明,才对你讲这些个故事,没想到你的理解力那么差!算了,不说了,没意思,反正你也弄不明白!”
“沈大哥,您请坐下。”朱晓月客客气气地说,“我没有你想象的聪明,所以有些问话可能冒犯,但是我绝对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相反,您今天给我上了一课,让我对爱的理解又多了一个层面。”
沈诗雨听到朱晓月软软和和的语调,稍微犹豫了一下,重新坐了下来。
“生活真是复杂,也很丰富,和你交流,能让我懂得原来不懂的东西,我非常感谢您对我的信任。”朱晓月说,“请您相信我,我不是单纯的把您看成采访对象,我确实也把您看成了很真心的朋友。”
沈诗雨吁了口气,说:“人就是古怪,谁都忍受不了孤独,总希望有倾诉的对象,希望沟通与理解。你就是抓住我的这一个心理弱点,一点点地把话套出来。”
“我们都需要倾诉和倾听,这是人类的社会『性』所决定的,那些被放逐的先贤,没有了现实的交流对象,就留下文字,向后人倾诉,有时候要隔上好多代人,才能够找到知音。”朱晓月说,“我们不能期望身边的人都能理解我们的思想行为,但是,我们应该共同努力,营造一种宽松的氛围,容许他人以自己的方式思考和生活。”
“你这句话我很欣赏,”沈诗雨扬起眉头看着朱晓月说,“我们的社会就是缺少宽容,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不要说别人,就是自己也无法容许自己出格。其实她也一样,你别看她在人面前那么开朗,那么勇敢,她的内心也有懦弱的一面,只不过给她藏起来了,别人都看不到。”
“哦?你是说她也很矛盾?”朱晓月问。
“你以为她真的就能丢下亲情,无视舆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爱谁就敢爱谁吗?”沈诗雨说,“她就一个普通人,也没有哲学家的高度,她想追求自己的生活,但是她内心的评判标准实际上还是大众化的,所以,她很容易跟着媒体的导向走。可是一旦这种导向和现实发生碰撞,她就拿不准该走那一条道。她的坚持是表象的,内心却在退缩,她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后来就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她开始吃安眠『药』啦?”朱晓月问,“这就是你替她买安眠『药』的原因?”
沈诗雨沉『吟』了一下,说:“差不多吧。”
朱晓月问:“她为什么不自己买?”
沈诗雨说:“我也问过她这话,那时我们的关系已经疏远了,一般情况下她也不会找我帮忙,但是那次她说,她是公众人物,她要一进『药』房,人家又要瞎猜疑了,不知道又要生出些什么流言来。”
朱晓月琢磨说:“如果她吃安眠『药』,你先后替她买了六十片,一个月下来,按理说也吃得差不多了,那么说来,『药』死史花儿的安眠『药』不是你买的那份?”
沈诗雨说:“那我可不知道。”
朱晓月又问:“听说,是你那个老板替你作证,说史花儿出事当晚你们处在一起,这是真的?”
沈诗雨说:“你问哪个?是问老板出面是真的,还是问她的证词是真的?”
朱晓月忍不住一笑:“被你抓住漏洞了,问话不严密,有歧义。”
沈诗雨接着问:“你问哪个?”
朱晓月说:“老板作证是警察说的,应该不会假,我问的是那天晚上的事。”
沈诗雨说:“是真的,我告诉过你我同时和她们两人睡觉,当然只是同一时间段,不是三人睡同一张床。”
朱晓月说:“恕我直言,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你自己说过你和史花儿在一起感觉不错。”
沈诗雨说:“可我也告诉过你我人『性』的分裂。在心灵层面我和她在一起感觉很好,不会意识到年龄差距,可是在现实的层面,我和老板是各取所需,我也希望和老板的关系能够长久,毕竟我也想要一份安定的生活。”
沈诗雨说到这儿苦笑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老板踢出来了。”
“是因为老板在警察局听说了你和史花儿的关系?”朱晓月问。
“也许吧,老板不希望别人知道我和她的这种『性』关系,但是警察怀疑我谋杀史花儿,我必须找出当晚不在现场的证明,只能老实交代了。”沈诗雨说,“回来就被她一顿臭骂,她说和我这个烂人睡觉,在她是很掉价的事,我还给她拿到警察局去张扬。她尤其不能容忍的是我居然和那个老女人睡过觉,这简直就是在糟践她的名声。她说,‘你他妈要是睡一个黄花大闺女,青头小姑娘我还想得过去,你他妈下三烂,去睡一个老鸡皮,你这不是涂我一身臭狗屎吗?’当时我忍不住回了一句嘴,说‘还不知道是谁涂谁的臭狗屎呢!’结果她扑上来,一连打了我十几个耳光,然后把我的东西抓起来扔到店外,扔得满街都是,当时看热闹的人好多。”沈诗雨说到这里,满脸苦涩,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那史花儿知不知道你和老板娘的关系?”朱晓月问。
“这个……”沈诗雨沉『吟』了一下,“这个很难说,我和她相好在前,和老板睡觉在后。我来的时候,老板也有个相好的男人,半年前被那人蹬了。那段时间我和她感情正融洽的时候,身上也收拾得格外齐整,也许老板有误解,以为我是在招引她——我是说老板。老板和我年龄差不多,是属于那种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的女人。她既在我这里获得『性』满足,找回做女人的感觉,又觉得和我这样的穷雇工睡觉,是很失身份的事,所以她根本不愿意让人知道她和我的关系。”
“那你和史花儿的那种亲密关系,是不是一直维持到她遇害?”朱晓月问。
“没有,”沈诗雨很肯定的摇头,“我前面说过,她要我帮忙买安眠『药』的时候,我们已经没有……没有『性』关系了。”
“哦?那是为什么?”朱晓月问。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沈诗雨沉思着说,“在她出事前个把月,有一天晚上她给我送吃的下来,是她炖的蹄花汤。通常她从后门直接进我住的里屋,把东西放到我桌上就走,这样就不会被街面上的人看到。那一次我听到她在里面多呆了一会儿,好像在翻什么东西。后来她就很少下来了,也不让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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