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靴子怎么样?”慕容痴心紧闭双眼咕咕着。
“靴子的主人来找小姐啦!”
“找我作啥儿?”
“起初是来讨靴子,后来……”芬儿这才想起忘了问袁青电的来意。“总之他要找小姐就是了。”
“把靴子给他,打发他走吧!”慕容痴心以手掩口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我还想再睡一会儿,你别吵我了,芳娘。”
“我不是芳娘,我是芬儿。”芬儿气急败坏地嚷道。“况且靴子都被小姐剪破了、要拿什么还人家?”
“他爱什么就给他什么,只要能让我再睡一大觉,我不在乎他拿走屋里任何东西。”
“倘若我想要慕容姑娘一头如云瀑般的青丝呢!”在房门外听见她主仆俩莫名其妙夹缠一大篇后,袁青电终也不甘寂寞地闯进房内、硬插上了一脚。
甫入门,他有些目眩地眨了几次眼,床榻上昏昏欲睡的佳人性感妖娆,那头垂落肩膀、披散于雪白棉被上的秀发在初升的朝阳中泛着惑人光华,一瞬间便吸引住他全副的注意力。
好美!比世间任何一样珍珠宝玉都要美上万倍。这样美绝天下的发丝想当然耳必是主人心中的至宝。
因此袁青电想也不想就开口要了,他要夺走她的宝贝,就不信她还能如此无动于衷。
闻言,慕容痴心困顿的双眼睁开一条缝。
“给你头发,你就会出去不再吵我睡觉?”
“呃……”袁青电高高扬起的唇角几不可见地抽搐了下,作梦也没想到他会遇到这般轻忽的对待!“姑娘忘记在下了吗?昨日,我俩在入谷处见过一面,姑娘还讨走了我的靴子。”
慕容痴心摇摇头。“没印象。”
得意的笑容彻底隐遁,袁青电心底生起一股焦躁。“在下袁青电,乃奉圣上之命前来相请慕容姑娘入朝为官的‘引贤人’。”他自我介绍,以为自己“赏金猎人”的别号人尽皆知,岂料……
“那又如何?”她冷淡的语气就像他只是路旁的一株杂草野花,压根儿不值得费半分心思。
怒火的根苗在他体内隐约燃起。“请问姑娘可有兴趣为朝廷贡献一己之力?”
“没兴趣。”她连打了几个阿欠,才无精打彩地回道:“你若没有别的话说,就出去,我要睡觉。”
他真正恼了。“姑娘忘了要赔偿我靴子的事啦?”既然轻微的刺激开不了她的心房,以收纳他的存在;那就别怪他使出狠手段以达成目的。
“什么赔偿?”她无力的语气中再添入一股不耐,好想睡,但这人却硬是吵得她无法安眠,烦死了,他为什么不赶快走?
“小姐,那家伙不是说了,他要你的头发来赔偿他的靴子?”芬儿气愤地叫嚷;会想要女子最珍贵的秀发作为赔偿,这样的男人根本是个杂碎、乘人之危的恶徒,她瞧不起他!
“只要给他头发我就可以再睡了?”抵不过温暖被窝的甜美诱惑,慕容痴心想也不想地下床,走到梳妆抬前、拿起剪子,毫不吝惜地绞下一大截发丝丢给袁青电。“头发给你了,不准再吵我睡觉,知道吗?”说完,她又钻回床上,蒙头睡她的大头觉去了。
“小姐——”瞧见慕容痴心居然真的动手剪发,芬儿惊叫得屋顶险些儿掀翻过去。
但慕容痴心只是继续沉睡着,仿佛她的人生中除了睡觉外,就没有其他值得重视的事了。
袁青电大掌握住他的“战利品”,那柔滑细致的触感就如同他心底所想的那般吸引人,恁地美丽的秀发慕容痴心居然说剪就剪,毫不留恋;那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能进驻她心中、为她所惦念的?
心底的怒火在狂燃三丈高后、又迅速地灰飞烟灭,代之而起的是某种更深沉的感觉,惊疑、愠恼、欣赏,以及更多的兴奋。
好久没碰着这样难缠的对手了,他全身颤抖、心跳如擂鼓,,非得夺到她的注意力不可,他一定要她记住他,深深切切、永志不忘。
言芹和匡云发晚了一天才赶到呈祥客栈与袁青电会合。
甫见面,言芹就被袁青电那双灿亮得媲美天上日阳的双瞳惊吓得心口砰咚、砰咚跳。
“那个……我说主子,你找到机关师幕容痴心了吗?”老天保佑那位可怜人尚未遭到袁青电毒手。“言芹在心底默祷着。
“找到了。”袁育电笑得像捡着银子那股开心。
“啊!”言芹一脸如丧考批,死定了,袁青电一定又把目标整得不成人样了。
“而且我还拿了她一截头发。”袁青电献宝也似地从怀里掏出那束乌黑光亮的发丝凑近鼻端嗅闻,一股淡淡的兰芷香味沁入心脾,使得他心情莫名地好到极点。“好香,你要不要也闻闻看?”
“主子!”言芹跳脚。“我们是来请人的,你没事拿人家的头发干什么?”
“她要了我那双装着靴底剑的靴子去研究,却将靴子给拆坏了,我拿她一截头发作赔偿有什么不对?”
“问题是……”言芹火大地叫道。“光瞧那束光亮柔滑的头发也可猜出发丝的主人八成是名年轻貌美的姑娘,你却绞了姑娘家最重要的头发,你……你怎么可以干出这种天理不容的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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