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穿透竹帘,正是夏季酷热时节,烈日高悬。
赵承风提早回到小院,长廊上遇上周嬷嬷:"陈娘子刚哄着小娘子睡下,正歇着呢。"他没做多想,准备去房中看一眼小安然。
纱帐在穿堂风里轻颤,摇篮中的安然正握着小拳头酣睡。
赵承风放轻脚步走了进来,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榻上,陈婉卿侧躺在竹席上,月白兜衣松松系着系带,露出一截天鹅颈。那白嫩的胳膊露在外面,仿若羊脂玉般细腻温润。微风拂过,她的发丝轻轻飘动,身姿袅袅,真如一个落入凡间的神女。
赵承风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她吸引,视线顺着她的手臂慢慢上移,隐约看到那起伏的胸型,他的心猛地一颤。
他努力克制着自已,但双脚却像是被钉在原地。他竟舍不得移开眼睛,内心深处的渴望却在这一刻难以控制,身体鬼使神差地慢慢朝她走近。
一步,两步,每靠近一步,他的心跳便加快一分。当终于走到她身前时,他只觉自已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赵承风望着榻上沉睡的陈婉卿,喉间泛起一丝干涩。
蝉鸣突然变得遥远,他看着她微敞的领口沁出薄汗,发丝黏在泛红的脸颊,恍惚间竟辨不清是热毒的天气,还是他内心的火,灼得人发颤。
所有的理智都被抛诸脑后。他微微俯身,当唇瓣轻触那片柔软时,像是触到了晨露浸润的花瓣,带着淡淡药香的呼吸拂过他的鼻尖。
这个吻如惊鸿掠水,蜻蜓点水般轻盈,却在他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赵承风僵在原地,目光贪婪地看着她,从微蹙的眉峰到嫣红的唇角,每一处都像是刻在他心尖。直到陈婉卿睫毛在眼下投下颤动的蝶影,他才惊觉自已竟已驻足良久。
凉意爬上脊背,方才汹涌的情潮瞬间退去。赵承风后退半步,喉结艰难地滚动,最后深深看了眼榻上的人,耳尖漫开的绯红,转身离开。
蝉鸣四起,陈婉卿缓缓睁开眼,睫羽上还沾着未散的困意,恍惚间似有温热的呼吸擦过唇角,带着陌生的檀香。
她下意识抬手摩挲嘴角,指尖触到的微痒让后颈泛起细密的战栗。刚刚是错觉么。。。。。。
她撑起身子时,腕间玉镯磕在竹席发出轻响,低头望着自已单薄的穿着,咬住下唇,慌忙扯过薄毯裹住肩头。有些后悔今天不该贪凉。
蝉鸣渐歇时,赵承风将新捕的崖州虾剥去壳,橙红油亮的虾肉堆在陈婉卿碗里。
暮色漫过竹篱,在她素色裙裾上晕开胭脂色,却掩不住她眉间若有若无的愁绪。"大人,如今我身体恢复得差不多。"
陈婉卿用银匙搅动着碗里的冬瓜汤,清亮的汤汁泛起细碎涟漪,"过两日想出发去淮阳。"话音未落,竹筷夹着的虾仁"啪嗒"掉进汤里。
赵承风垂眸望着溅在桌布上的汤汁,喉结艰难地滚动。午后那一吻的触感,突然涌上来,她会不会知道了?所以想着离开?
他攥紧了帕子,指尖却在颤抖:"淮阳路途遥远,你在等我些时日。。。。。。"话音未落,声音已染上连自已都未察觉的急切。
陈婉卿垂眸望着碗里的虾仁,睫毛在眼下投下细密的阴影,"大人公务繁忙,不必为我们母女耽搁。。。。。。"
"不是公务!"赵承风脱口而出,惊得自已都愣住了。晚风卷着木棉花香穿过竹篱,拂过两人僵持的身影。
他望着她骤然睁大的眼睛,意识到自已失态,又慌乱地补上,"淮阳路途遥远,我。。。。。。我亲自送你们回去,我才放心。"
暮色彻底笼罩庭院,灯笼次第亮起。
夜风卷起廊下的灯笼,陈婉卿的面容在光影中忽明忽暗,却掩不住眼中的决绝。“不用了,大人这数月的恩情,婉卿无以为报,不想再叨扰大人。”
赵承风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情绪。“叨扰?”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数月相伴,在你眼中竟只是叨扰?”
他忽然攥着她手腕,陈婉卿下意识地后仰,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大人的恩情,婉卿铭记于心。”她眼神却始终避开赵承风的目光,“只是婉卿如今身体已愈,理应回到淮阳,开始新的生活。”这话像是把两人的距离又拉开十里。
赵承风感到浑身的力气被抽离。"既如此,我便不勉强。"他低头盯着案上凉透的饭菜,喉间泛起苦涩。"等过两日,我让人送你们回淮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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