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辆车停了下来,一辆M3,最高档的“宝马”敞篷汽车。崭新的车型,崭新的车。有那么一会儿我都没有意识到是他。这个衣着绝对华贵的人向我走过来,坐在我的乘客座位上。那有多危险?让一个陌生人进你的车?
“我去把车停在酒馆的停车场内,”他说,“一会儿就回来。”
我等着。突然我想到的只是斯图亚特正躺在法国某地的医院里。
一分钟以后,他回到了车里。我想他也许会亲我的面颊。但是他没有。MGF车里座位间的空隙很大。那样做会显得有点勉强。
“那么,我们去哪儿,维多利亚?想好了吗?”
我真的记不起来我们说了些什么。我们的家庭。说了一会儿足球,但不多。大卫在和你熟悉之前话并不很多,但我从来没有这样的问题。我能和死人说话。
不知道往哪儿去,就这么开着,这非常难,但我就是这么做的。我只想找个地方我们能坐下来说说话,彼此了解一下。我首先把车开上了干道,这恰好是车头面对的方向。不久我意识到我们到了“埃平森林”。
我们经过的每一个俱乐部,停车场都是满的。大卫朝我看看,我就摇摇头。因此我们又往回开到了伦敦,再开到莱顿。接着是斯特拉特福德。经过了一家又一家酒馆,真痛苦。
你就知道那儿会有某个家伙,一个小混混,看到我们两个穿着阿迪达斯和“古琦”进来的时候,他就觉得一个不错的挣钱的机会来了。在“相遇”酒吧我们被注意到的可能性更小一些。这可笑得不得了,我知道。但是西蒙让我彻底地变成了偏执狂。这时,大卫灵机一动。
“我知道,”他说,“在钦福德有一个不大的中国餐馆,我爸爸、妈妈经常去。那儿总是空荡荡的。在那儿你几乎一个人都看不到。”
“你得给我指路。”
20分钟以后我们把车停在了惟一亮着的一盏路灯下,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儿贴着三维墙纸,墙纸上黏着一层毛茸茸的东西,像是“维可牢”尼龙搭扣,还有红色宝塔型的灯罩。星期天晚上11点钟,那儿几乎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两个中国侍者,即使埃尔顿·约翰走进来,他们也不会认识。我们在靠后的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
“请给我们拿些饮料来,”大卫说道。
“非常抱歉,饮料只和食物一起供应。”
“但是我们已经吃过了,”我甜甜地一笑,“我们只需要快点来一杯饮料。”
“喂,”大卫说,“我们会付一顿饭的钱,但是我们真的只想喝点饮料。”
“非常抱歉。不。必须点食物。”
他把菜单递过来,一个半英寸厚的东西,有一些流苏。
“假如女士不饿,虾仁炒饭很不错。”
“那好,如果你想这样的话,可以把它端上来,”大卫说,“但是我们不会吃的。”
接着我们彼此看了一眼,突然,我们忍不住大笑起来。
然后我们就停不下来了,一个劲地笑啊,笑啊。
那个侍者没有笑。
“请。这家饭店仅对某些人开放,你们这样的人不欢迎。
请走吧。“
我脑子里闪过一个新闻标题。“激起公愤!足球队员和‘辣妹’被踢出不起眼的小饭店。”抱歉。饭店仅对某些人开放,在钦福德。我们只是对视了一下,站起身,走了。
幸亏那天下午我给梅兰妮·C打了电话,告诉她发生的事情并且问她,如果我无处可去,我们能不能到她那儿去?
我们按响了门铃。等了一会儿。不止是等了一会儿,然后是一个睡意绵绵的声音答应了。
我看了一下我的手表。11:30。我们还是进去了。
也许不应该让人吃惊,梅兰妮的公寓里到处都是利物浦足球俱乐部的东西。我十分尴尬。虽然梅兰妮和我一起去看了切尔西和曼联的比赛,她和大卫并没有真正见过面。我做了介绍。梅兰妮已经穿上了睡衣。她说她在看录像,但是我知道她通常睡得很早。她依然非常注意饮食起居,总是去健身房、吃健康食品等等。
我们就待在她的公寓里。她为我们两个都冲了一杯咖啡,可是,我知道她在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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