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妧看了看天色,哪里下雪了?
再看向他离去的方向,早已没了他的身影。
又打开匣子,满是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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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的梆子刚敲过响,落下了初冬的第一场雪。
姜妧端坐菱花镜前,任由喜婆梳妆。
“姑娘当真是老身妆过最美的新嫁娘。”喜婆絮语。
姜妧抬眸,镜中人眉间花钿碾碎在眼波里,容颜渐渐陌生——
十五岁的少女红着眼尾仰头望向他。
“等你来娶我。”
铜镜不知怎的好像蒙上了白雾,视线模糊间又看见十八岁的自已穿着嫁衣坐在镜前。
"吉时已到——"
一声悠长的唱喏,姜妧思绪被拉回。
卯时雪已停,随着红绸覆下,她踩着碎雪,被扶出了门。
寒风卷着那微微晃动的盖头,姜妧在纷飞的红绡间望见雪地上一道颀长影子。
红色喜服衣摆下的黑靴踏着薄雪,随着身影走近,映入眼帘。
姜妧盯着碎雪,心不在焉数着步子,不知他是有意为之,还是巧合,正好十七步。
她曾向他说过,来上京时,行了十七日。
盖头被风掀起弧度的瞬间,她看见了他腰间悬着的玉扣。
花轿碾过长街,一路行向侯府,街道两旁,百姓们驻足观望——
首辅大人那双执笔批阅文书的手,此刻将缰绳攥出深痕。
积雪映得他绯红婚服冷艳,眉梢眼角满是藏不住的意气风发,像一个打了胜仗的武将。
临街酒肆阁楼上,西域公主阿依慕攥紧窗帷,骨节都泛出青白。
这哪里像命不久矣的人?
走完流程,姜妧便被扶往松筠居。
待至夜色将近。
姜妧坐在床畔,腕间忽地一凉。
兰絮拿着金铃,“二少夫人,合欢铃方才漏系了,幸得奴婢及时寻着。”
素湘瞧了一眼,疾步拦在床前。
“姑娘有了身子,哪里用得上这东西?”
姜妧听着金铃的声音,眼睫轻颤。
合欢铃象征夫妻和睦,亦有约束行房时莫要纵情失态的作用。
去年嫁与谢崇那夜,她独守空房,永嬷嬷便撤了这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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