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回来的?从那儿回来的?”
这是第二个问题,但没人好意思问,对上官红不出来谢客,每个人都很谅解。
因为她对司马青所发诺言不能推翻,但是严父之丧,真要以那一身鲜红的衣服出来周旋宾客,实在也说不过去。
大家都耐心地等着,在上官嵩大殡落葬的那天,她一定要出来的,那怕是病得快死了,也得抬出来,这是身为人子的必尽礼数。
也许嵩云别庄乃是借用病重的理由推托不让她出来,但司马青来吊唁时,她该怎么办呢?
了解上官红脾气的人知道,上官红不会输这口气,那怕有人用刀剑拦着她,她也非出来不可。
“她是否不肯易服呢?”
这正是每个人最感兴趣的一件事,留着不走,也是要看看这件事情的演变了。
因此大家又关心的是司马青会不会来了?
有些老成持重的人则抱着另一种心情,他们希望司马青不要来,免得使上官红为难。
他们不希望使这件意气之争,变成武林中的一件憾事。
上官嵩的女儿说话要算话。
但上官嵩的女儿做事也不能越礼招致物议。
司马青不来,上官红就不必出面,这是最好的结局,这批人以明月山庄赵明月为首,他们住在南宫的城里,每天轮流守在路上,以便看见司马青时劝他回头。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等的人始终没等到司马青,存心看热闹的人很失望,这些人却舒了一口气。
终于到了终七的那一天,也就是上官嵩的大殡之期,所有的人都又聚到嵩云别庄,那些看热闹的很失望,因为司马青还是没有来,吉时将届,他们才意兴阑珊地涌向了嵩云别庄,等了这么多天,多少总得尽这最后一点心。
和尚高声在念绖经,道士们穿着锦绣的法衣,敲着法器,新寡的卫彩云素服白袍,素帕包头。睑色冷漠,没有一丝表情,也看不出悲哀。
卫铁民虽然蓑帽经服,手中执着哭丧棒,可是脸上也没有什么悲色,这两个重服服丧的人似乎都挤不出一点眼泪,倒是旧日上官嵩的那些部属们个个脸色沉重,眼睛红肿,似乎只有他们才为故主的死亡感到悲哀。
因为这是暑伏天,棺盖早就封好了,召魂的道士已经念完了最后的一句经咒,抬棺材的杠夫们也都准备好要行动了,执事者捧着一束燃香,分给凉棚中上千的吊唁者,由卫天风率着待行最后一次的公祭。
就在这时候,一条青色的人影施施然地来了,司礼生嘹亮的声音喊道:“杭州飞来峰松阳门下长老司马青大侠致唁!”
这一声使得千百人的心为之一震,司马青终于来了,在最后的节骨眼儿上来了。
松阳一派自清道人升霞后,由松月道士接掌门户,司马青是他的师弟,地位也晋升为长老了。
但使人震动的不是他的地位,而是这个名字,以及他在这次葬礼中的戏剧性身份。
司马青的神色很凝重,一步步地走过来,在几千对眼睛的注视下,从执事人手中接过三支香,站在灵堂前却没有行礼,只是望着灵帏后面,显然是有所等待。
卫天风皱着眉头道:“司马大侠,不敢当,不敢当,请行常礼就好。”
司马青淡淡地道:“卫庄主,这不是你能决定的,先师殡殓之日,上官前辈的令嫒枉驾杭城,曾以重礼宠降,在下岂能失礼。”
卫天风碰了个钉子,但又不便发作,司马青望着灵堂先一拱道:“上官庄主,想您仁侠英风而仁被天下,千金一诺,信守四海,不幸天夺其寿,侠人其萎,再晚获噩耗太晚,致未能及早来唁,深以为咎,幸好总算还是赶上了,只是遗憾的是上官家的信诺之风,恐怕要及前辈而止,后继无人了。”
然后转向穿着粗麻绖服的卫铁民一声冷笑道:“上官女侠,在先师的灵堂上,你曾说过即使是亲丧也不会易服的,才事隔两年,想必言犹在耳………”
这分明是存心找碴了,赵明月连忙道:“司马大侠,这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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