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冷冽,几句话就决定了江家兄弟的命运。
裴五问:“是生是死?”
裴与墨最后看一眼江家兄弟涕泪横流的丑态,摘下的手套落在地上沾染了灰尘,“看天意吧。”
江璨再醒过来时,是在医院里。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混合着不知道是什么药物的苦涩味道直冲头顶。
之前没有察觉的疼痛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后脑勺感觉类似于被几千几万只啄木鸟疯狂地啄,身上则是招惹了数不清的蚂蚁疯狂啃咬。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模糊的色彩凝聚成女人哭泣的脸。
是言夫人。
她眼圈红肿,“江璨,你哪里难受吗?”
江璨想说其实还好,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话。
再四下一看,很好,他四肢被固定住,脖子上了支架,已经被包成木乃伊了。
言夫人拿着棉签蘸水涂抹到他的嘴唇上,解释道:“医生说还不能喝水。”
就一句话,一串眼泪又跟着吧嗒下来,满满当当的心疼和悲伤。
沙哑着嗓子,好一会儿,江璨说:“别哭了。”
但言夫人哭得更惨了。
哎,这粉丝真的好热情,热情得他都有点承受不住。
江璨乖乖地任由言夫人为他擦拭嘴唇,又看着她哭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第二个见到的人是江老爷子。
江老爷子也穿着病服,应该是给那两个逆子给气得又住院了。
他拖鞋都跑掉一只,一看到江璨就长长地叹道:“璨璨啊,是江家对不住你…”
江璨见不得老爷子这样,清清嗓子,“得了吧您咧,赶紧回去吧,我嘛事没有。”
江老爷子年轻时铁骨铮铮一硬汉,老了也是铁骨铮铮一老头。
江璨记得很清楚,他小时候哭,老爷子还时常拿他以前的事说道举例子,什么跟抢项目的对头干架锤得指骨错位,还硬生生掰回去继续锤,什么肋骨断三根都没掉一滴猫尿…
所以,不会也哭吧?
然后就立马硬汉落泪了。
江老爷子枯木般的手怎么也不敢落到江璨身上,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淌。
只是没淌两滴就让江璨硬生生给嚎没了。
江璨亮着嗓门就呜呜呜呜。
他脸色越发苍白,嘴皮子不停,“您哭我就哭,我保证哭得比您大声。”
两人你对着我我对着你看着半晌,江老爷子颤颤巍巍的,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紧跟而来的护工好说歹说地把人劝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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