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抿唇跪得笔直。
裴相爷看到她这副执拗的样子就来气,挥挥衣袖:“我就在这看你能跪到何时!”
“郎君!风筝,风筝飞起来了!风筝飞起来了!”
派去日夜守护小院的人不敢耽搁地跑回来,不敢入内搅扰主子,又不敢误了郎君的大事,冒着被罚的风险扯着嗓子大喊。
刚要再喊一句,被相爷身边的亲随捂嘴拖下去。
“不要命了?老爷在里头教训郎君呢,你瞎喊什么?”
“教训郎君?”那人瞪圆眼,急忙手动给嘴巴贴了封条。
“你要做什么去?回来!”
裴相一声怒斥,裴宣去路遇阻。
漂亮的风筝孤零零飞在半空已有半个时辰。
白鸽等得心焦:“姑娘,人怎么还没来?”
不是说会快马加鞭赶来?莫非是骗人的?
“他会来的。”
崔缇晚饭没食欲,坐在门前石阶一直等,等到星星撒遍苍穹,
等到月亮被迫躲进云层。
风起云涌,一道雷劈下来,春雨润泽大地,淅沥沥的。
“这天变得还真快。”伞撑在崔缇头顶,白鸽陪她一起等。
等呀等,等到前半夜,后半夜,等到夜雨止息,等到天边现出鱼肚白。
白鸽气得快哭出来,到底没说出那句“男人都是骗人的猪蹄子”,她安慰自家主子:“他一定会来的,许是被旁的事绊住了?”
崔缇下唇显出清晰的齿印:“风筝被雨淋坏了,咱们再做一只新的。”
“好!”
主仆俩热火朝天做新风筝,另一头,孙家。
孙三郎得知画像被裴宣夺去,又从二哥这得知他未来的新娘子是标志的美人,闹得一整晚都没睡好,醒来缠着孙夫人去西宁伯府提亲。
他是家中幼子,最为受宠,得他没完没了地纠缠,孙夫人也觉得婚事早些定下来为好。
孙泽根本插不上话。
等他想明白此事不妥,亲娘已经备好礼,领着媒人乘车出门。
小院,太阳高高挂。
新做好的风筝飞向天空,迎风舒展。
“白白,线没有断罢?”
“没!”白鸽抬头看了两眼:“还在天上飘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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