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才刚出客院,倒是管家先急匆匆带着如烟和如雨过来了。
“大小姐,这是如烟和如雨的卖身契。”管家赔着笑脸将压了几天的卖身契递上,“日后如烟和如雨便是大小姐的人了。”
管家脸上的笑也掩饰不了心里的着急。
知道阮明棠找了人牙子买了四个侍女,他便怕如烟和如雨塞不进阮明棠身边。
阮明棠看了那两个一直垂着脑袋的姑娘一眼,伸手接下,“你来得正好,这四个是我身边新添的人,你和府里的人说一声,在府里谁要是敢欺负她们,那就是欺负我阮明棠。”
阮明棠收下了如烟和如雨他这趟差事算是办好了,故而不管阮明棠说什么管家都笑着应下。
阮明棠懒得和管家多说,摆摆手就让他退下,等人一走,她就把客院大门关上,一回头就去看如烟和如雨。
“你们是哪里人?怎么会卖身为奴?”阮明棠没拐弯抹角去试探而是直接问。
“回大小姐,奴婢们原籍是江南,奴婢十岁那年父亲出事没了,祖父嫌弃我和妹妹是女孩,便把我和妹妹卖给了人牙子。”
“我和妹妹先是被戏班子买走,跟着学唱了几年戏,前不久班主得罪了人,戏班子不得已又解散了,我和妹妹才又被卖了出来,人牙子见我和妹妹身段好样貌好,想卖个好价钱,便将我们从江南带到了京城,我们姐妹这才又进了阮府。”
说话的是姐姐如烟,一开口,嗓音如铃,可想而知买下这对姐妹花阮秋海着实花了不少钱。
“除了祖父,老家可还有别的亲人?”阮明棠一听是被祖父卖出来的就忍不住皱了眉。
“奴婢和妹妹被卖了以后,母亲没多久就被祖父收了二两银子逼着改嫁了,母亲嫁给了一个猎户,住在大山里,我和妹妹在戏班子学唱戏的时候,母亲跟着她现在的夫君来城里卖东西的时候都会来看看我和妹妹。”
“母亲现在的夫君是个好人,我和妹妹还在江南的时候,他和母亲说,会努力攒钱把我和妹妹从戏班子赎回去,也亏得他常常给班主送些野味,所以奴婢和妹妹在戏班子也不曾受过苛待。”
话到此,两姐妹红了眼眶。
“可惜戏班子散早了。”如烟声音有些哽咽,“奴婢也恨自已和妹妹长得这般花容月貌,若是奴婢和妹妹能长得丑陋一些,母亲也无需攒那么多银子。”
胡大牛跟着叹气,“这年岁银子越发难攒,可随着你们越长越大,身价只会越来越高,赎身越来越难。”
“是。”如烟点着头落着泪,然后拉着妹妹往地上一跪,
“大小姐,我和妹妹都过了不知事的年纪,老爷买下我们后虽还未与我们说过什么,但我也猜得出老爷把我和妹妹送到大小姐身边的目的,
大小姐,我和妹妹都是老实本分的人,我们日后跟在大小姐身边,定会一心伺候大小姐,绝无二心。”
如烟说完拉着妹妹就要磕头,但下一秒一只手扶住她的额头,她和如雨的卖身契递到了她的眼前。
“你们的卖身契在我手里,你们就是我的人。”阮明棠将两人从地上拉起来,“你们既然还有靠得住的母亲能投奔,那我现在就将你们的卖身契还给你们,再给你们二人备些回去的路费,你们便早日回去投奔你们母亲,往后是自由身,回到大山里,自自在在过你们的日子。”
阮明棠现在无从查证如烟和如雨的话的真实性,要查固然不难,花点时间罢了。
但是她本来就没打算留下这两姐妹,如今不过是多添一些东西赠与她们。
若是她们所言是真,也祝福她们姐妹二人日后有属于她们的安定生活。
阮明棠回了一趟屋子,把丰王送来的那对银镯子和那几个银锭子都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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