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久间今天没去实验室,而是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裹着毯子看电视……若是有外人来看,大概是这样的。
实际上,她只是手指按在遥控器上,一个接一个地更换频道。每个频道停留不超过两秒。
那一刻来临的时候,她把毯子又裹紧了一点。
海上机动队姗姗来迟,安室透立刻上去说了两句什么。现场的本地搜查在爆炸声后便朝着事发地点进发,几个伤情稍微严重些的人被救援队依次抬上了直升机。
“这女孩是什么情况?”一个戴头盔的救援队员按例询问,“有遭受撞击或跌落吗?”
“没有。”安室透回答,“她没有遇见过冲击或者任何导致外伤的情况,直到几分钟前都意识清醒,应该是精神压力,不过,还是麻烦您安排检查……”
他的话停住了。
他警校时的好友,松田,形容无比狼狈地出现在广场一角。他身旁是装备齐全的救援人员,以一种小心谨慎的态度对待着只着单件衬衫的男人。而那件清晨时还干净整洁的衬衫,现下早就污得不能看了。一同出来的还有一名抱着孩童,皮肤黝黑的村民,一位在旁人搀扶下颤巍巍行走的老人,还有一个用浸血纱布按着头部伤口的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松田阵平摆摆手,声音疲惫而沉静。
“不用管我了,我清楚……流程和情况。”
“您不能再冲回现场了,要注意二次伤害。”橙衣的救援人员道。
“这我也明白。”
安室透眼力极好,一下就看到了他的双手简直是一团糟。发黑的尘土,灰烬和红色的血液混在一起,甚至还有一阵阵的抖颤。
救援人员将临时装起的水流软管递给他,以便他进行冷水冲洗处理。
松田接了过来,混着污渍的水自指尖滑落。
他半弯着腰的姿势很奇怪,歪歪扭扭,宛如用尽了全部力气,并且,好一会才迟缓地觉察到了来自其他地方的注视,并回望了过来。对视的瞬间,安室透很难形容他这位性情桀骜的旧友的眼神。先是愣怔,接着竟有点像受了委屈的孩童,满目茫然。而不同于孩子的是,掩饰不住的伤痛渐渐在他的眼中占据了主导。
松田徒然地张了张嘴,又阖上了。
他们之间离得不算近,拆弹手也没有真的出声。但安室透看懂了,那个口型,分明是“零……”
——用这副模样喊他的名字,这不像松田。
安室透蓦地明白了什么,也意识到了从刚才起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原因。
——相泽夏美,那位女警官呢?
这会,松田已经转头避开了他的视线,仿佛他们之间就是最普通不过的点头之交。
将枡山瞳送上了直升机,安室透从救援人员的口中验证了最糟糕的那种猜想。
一直穿梭在人群里帮忙的他此刻过去也不算违和,来到了自己的友人身边,安室透低声道:“警官,您还好吗?”
“我还好,谢谢。”
……
“她……”
“别……安室,就只是,别说。”
拆弹手垂着眼睛,一刻也不曾抬头。
人在巨大悲伤后的第一个阶段,永远是否认和隔离。似乎只要不承认,事情从未发生,一切也能照旧如常。
“你身边那孩子是怎么回事?”他甚至说起了别人。
安室透慢慢地答道:“是一个大学生,被……在旅馆里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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