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口堆着她的全部家当。
被褥、衣服、锅碗瓢盆,全被胡乱丢在泥水里。
“哟,回来啦?”
房东包秀兰撑着伞站在台阶上。
女人臃肿的身躯把门框堵得严严实实,三层下巴随着说话一颤一颤的,活像只发怒的癞蛤蟆。
见田小娥回来,她不耐烦地摆手:“赶紧把你的破烂拿走,别堵在这儿!”
田小娥冲上前,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已:“包姐,你凭什么赶我走?我交了房租的!还多交了两个月呢?”
“呸!”
包秀兰一把拍开她伸来的手,肥硕的手臂上金镯子叮当作响:“你惹了麻烦,害我房子被喷成这样,我以后还怎么招租客?那点钱就当重新粉刷的费用了!”
“墙我可以刷!”
田小娥一把拽住房东的袖子,“你把钱退给我!”
“撒手!”
包秀兰猛地一甩,田小娥一个没站稳,踉跄着跌进泥水里。
她挣扎着爬起来,却听见四周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包姐,这种人可不能留啊。”
隔壁徐婶挎着菜篮,指指点点,“上次那群讨债的,拿着钢管把小胡家的缸都砸了。”
“就是就是。”
住在巷尾的张姐撑着伞帮腔,“听说她在老家就不检点,勾引有妇之夫,你留这种人在院子里,小心她勾引你老公。。。。。。”
包秀兰闻言脸色一变。
汪婶:“何止啊!我侄女说她在养猪场就被厂长夫人抓奸在床。。。。。。”
赵姐:“她克死两任丈夫,就是个天煞孤星的命,可不能再呆在咱们院子里了。。。。。。”
“。。。。。。”
议论声还在继续。
田小娥跪在地上,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淌。
她想把湿透的被褥塞进编织袋,可布料吸饱了水,沉得根本提不动。
“妈妈,什么是丧门星?为什么小娥姐姐是丧门星啊?”
“别看她!”
年轻妈妈赶紧拽走孩子,“她是坏女人,专门骗人钱的。。。。。。”
田小娥的双手僵在半空,耳边嗡嗡作响。
这些难听的话,她在牛家屯听过,在养猪场听过,如今在这陌生的城市里,竟又一字不差地钻进耳朵。
田小娥机械地重复着收拾的动作,指甲缝里塞满了泥污。
一滴滚烫的泪水砸在手背上,她这才发现自已又哭了。
该死。
怎么可以在这里哭呢?
她在心里骂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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