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1974年,距离恢复高考也只有三年多的时间,她只需在乡下安稳度过这三年,再考一个好大学,未来,大有所为!
郑秀秀回到家,看着杂乱拥挤的房间,心里升起一阵烦闷,又想到林清许让她三天内还钱的事,心里更是憋闷极了。
刚准备进门,就听自家父亲罕见地对自已态度温和了几分,他喝了口酒,慢悠悠道,
“秀秀,爸给你报名下乡了,三天后出发。”
郑秀秀猛地抬起头,似乎是难以置信,
“爸!为什么是我?大姐也没有工作,大弟和小弟也符合下乡年龄,为什么偏偏是我?”
郑父似乎是没预料到一向乖顺的二女儿会顶撞自已,他神色不耐,
“哪有什么为什么?你大姐马上就要嫁人了,你弟弟是男娃,怎么能去乡下种地?让你去就去,废什么话?”
郑秀秀崩溃了,她歇斯底里吼道,
“爸!为什么?为什么你永远都这么偏心?我从小就听你的话,你让我退学回来照顾弟弟妹妹,我照做了。”
“你让我平时多让着大弟二弟,我也照做了,你让我在家洗衣服做饭扫地,我也照做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最后被放弃的,永远都是我?
郑秀秀执拗地望着郑父,似乎要等他的一个答案。
郑父望着有些疯狂的二女儿,生平第一次有点心虚,他轻咳一声,
“那个,秀秀啊,你也别怪爸,这是国家政策,爸也是没办法,最多,最多爸把下乡补贴给你三十块带着就是了。”
说着,他一脸肉痛地拿出兜里刚揣热的钱,从中抽出三张大团结,咬咬牙递给了郑秀秀。
郑秀秀一脸悲凉,原来她这十九年以来,所遭遇的所有不公,在他眼里,居然只值三十块。
更不用说,政府给每个下乡的知青都补贴了一百二十块钱,而她,居然只能拿到三十块,还是建立在她主动要的基础上。
郑秀秀自嘲一笑,她接过郑父递过来的三十块钱,抬起头,又朝郑父伸出手掌,
“爸,乡下日子苦,你再给我五十块,不然我就偷户口本去给大弟二弟都报名下乡。”
郑父张了张嘴,下意识就抬起手,想要甩郑秀秀一巴掌,郑秀秀往后一躲,大声嚷嚷道,
“你要是不给我钱,我说到做到!我知道你把户口本放在你床头柜的抽屉里!”
郑父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将郑秀秀打了一顿后,心中郁气这才消散了些,他恶狠狠道,
“你要是敢偷户口本,我就打断你的腿!”
郑秀秀大喊:“你打啊,有本事就打死我!打死我,就让你的宝贝儿子去乡下种地吧!”
郑父闻言果然住手了,他深深看了一眼这个一反常态的二女儿,最终还是让步了,他数出五张大团结,狠狠往地上一甩,
“拿走,都拿走!有本事以后都别回这个家!”
说完就大步离开了。
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的郑建国和郑建军见父亲走了,冷漠地看了一眼郑秀秀,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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