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昏暗的地牢,空气中又多了几分浓郁的血腥气。
官差们在甬道尽头的囚室里进进出出,清理着杀人现场,修补着两间囚室之间的牢柱。
姜峤已被带到了囚室外的审讯处,整个人被锁在了十字刑架上,手腕和双脚都拷着铁链。那青色裙裳上虽沾了大片大片的血迹,却没有一滴是她自己的。
牢头和官差顾忌着霍奚舟,见她杀了人,也不敢对她动手。尽管未曾受到严刑,可她一整夜滴水未沾,还以血喂食云垂野,早已是强弩之末,与那刀疤脸的拼死一搏更是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
姜峤低垂着头,脸色惨白如纸,几缕发丝凌乱地垂落,遮住了那双逐渐迷蒙失焦的眼眸。
不远处,隐约传来一阵脚步声。姜峤的手指轻动,强打起精神掀了掀眼,便见似乎有两道身影在囚室外窃窃私语。
隔得本就有些距离,那两人的声音又低,姜峤只听见了零碎的几个词——“将军”“任凭处置”“单独关押”“人不能死”。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人不能死”这四个字,心里松了口气,唇角苦涩地勾了勾。这条命,能保一天便是一天吧。
片刻后,牢头带着几个官差走了过来。
姜峤因铐链解开的声音恢复清醒,抬眸便见两个官差在替她松绑,而牢头站在离她数十步开外的地方,警惕地盯着她。
许是被那刀疤男的死状震慑,上至牢头,下至囚犯,看她的眼神都不似刚开始那般,没了放荡更没了怜悯,唯有戒备和忌惮。
“将她带去水牢,单独关押。”
牢头迟疑了一会,才开口吩咐道。
官差们领命,扣着姜峤的手臂将她从刑架上扯了下来。
姜峤踉跄了几步,在地上站定,却突然张了张唇,嗓音沙哑,“只我一个?”
牢头这才想起她还有一个同伙,顿了顿,可念及彦翎说的单独关押,应是不包括这个同伙的,便皱眉道,“就你一个!”
姜峤低低地嗯了一声,“我那位同伴,重伤在身、高热不退,我走了,他无人照拂,怕是活不下去……”
说着,她掀起眼,深深地看了牢头一眼,声音轻若蚊蝇,却带着几分威势,“他若死在牢狱里,你们该怎么向霍奚舟交代?”
牢头一噎。将军既说了要留着这女娘的命,那她的同伙怕是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你们若寻不来大夫,随意给他一碗药也好,至少得吊着他的命,对么?”
姜峤收回视线,又轻飘飘地丢下一句。
牢头心中已拿定主意,面上却不显,不耐地挥手,“轮得着你指点我们办事?带走带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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