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峤低嗤了一声,艰难地撑着地站起来,膝盖因跪得久了,酸痛发麻得厉害,她踉踉跄跄地朝祠堂外走去,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当好你的族长,照顾好剩下的人……报仇的事,还轮不到你。”
许谦宁顿了顿,转过身,目送姜峤的背影走出祠堂,融入黑夜中,心头突然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春雨濛濛,山中四处氤氲着湿润的雾气,日光昏昧,压抑得令人有些喘不过气。
钟离慕楚一身白衣,意态从容,步伐缓缓地走在山中石阶上。牧合紧随其后,为他撑着伞。
迎面走来的坞民们看见他们二人,纷纷露出敬畏的神色,不约而同唤了一声“钟离郎君”,随即毕恭毕敬地行礼。
钟离慕楚颔首,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的浅笑。
可即便如此,那些许氏族人仍是惴惴不安地,行完礼后便低眉敛目,匆匆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钟离慕楚收回视线,眸光又不自觉冷了下来。转眼间,两人走到了姜峤住着的阁楼下。
“几日了?”
钟离慕楚问道。
牧合反应了一会儿,“三日了。这三日殿下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没有出来过。”
钟离慕楚眯了眯眸子,抬眼望向阁楼紧闭的门窗。
阁楼内,姜峤正坐在书案前,提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门外突然传来笃笃两下叩门声,她顿了顿,搁下笔起身,拉开门。
钟离慕楚站在门外,好整以暇地对她笑了笑。
“……什么事?”
姜峤抿了抿唇。
“无事,不过是想与阿峤待在一处。”
钟离慕楚走进屋内,轻车熟路地在窗边坐下,随手拿起一卷书册,“你该做什么便做什么,我绝不打扰。”
闻言,姜峤皱了皱眉,却也不好再将人赶出去,只能回到书案前。可提起笔,又突然没了头绪。
即便钟离慕楚不出声,可他本身的存在便已是一种打扰。有他在,自己想要做的事注定没法再继续。姜峤心烦意乱地将最上面一页纸胡乱揉皱,丢到了一旁。
钟离慕楚翻着书册,眼角余光却仍注意到了姜峤的动作,唇角勾了勾,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这几日为何不愿出门,缩在这屋里装鹌鹑?”
姜峤低垂着眼,顿了片刻,才不咸不淡地应答了一句,“没意思。”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她并不像现在这般自闭门户,时常会出门。可出去了几次,她就发现,物是人非,归云坞的人对她已再不是从前的态度了,看她的眼神也变了。
从前他们看她,是调侃的、亲昵的,可如今看她,却是畏惧的,忐忑的。
她还记得初到归云坞时,是他们告诉她,这里没有规矩,不必行礼。可现在,他们却学得与建邺皇城里那些宫人一般,生疏而笨拙地向她与钟离慕楚行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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