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追出府门便不再用力,王苏瑶和赵弘佑躲进一条巷子,暂时歇息。王苏瑶低头,看到了他腰间的血迹。
“伤口裂开了吗?”王苏瑶说着就去掀他的衣角。
赵弘佑握住了她的手腕,“婠婠,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是啊!”王苏瑶抬头,看到一张小孩子做错事的表情,卡在喉咙里的话咽回肚中。她问:“二郎,你去知州府,是不是还想知道前方的战事如何了?”
“与我无关!”赵弘佑移开目光。
“那我们去岷州好不好?”什么天下兴亡,她再也不想管了,她只想让自己的丈夫平平安安的。
“好!”回应发颤。
王苏瑶拉着赵弘佑离开。
担心留在城中会出事,她先带他去医馆包扎伤口,又去布庄买了两身粗布衣裳换上,最后买了半斗米,趁着城门关闭前出了城。
两人走出二里地,一道雷劈下来,雨倾盆而下。不远处有一座土地庙,王苏瑶扶着赵弘佑快步走了进去。
踏入土地庙那一刻,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一个个衣衫褴褛,不知道是城中的流民,还是没来得及进城的流民。
庙外淅沥沥的大雨下个不停。王苏瑶忍着恐惧扶赵弘佑走了进去。角落里的好位置都有人,他们只能靠着直面大门的炉鼎席地而坐。
“二郎,我再给你重新包扎一下!”淋了雨,伤口肯定又严重了。王苏瑶将包裹盖在半袋米上放在身旁,解他腰间的衣裳。
一道闪电落下,坐在东南角的一名壮汉瞧见米袋,偷偷溜上来,偷抓米袋。王苏瑶下意识的抓住米袋。
“你干什么?”
“去你的!”
壮汉一脚将王苏瑶踹倒在地。
王苏瑶忍痛坐起,就见赵弘佑抄起长剑,刺向壮汉。
“二郎!”
她急忙扑上去,握住了剑刃。剑刃刺破壮汉的衣裳,壮汉吓的坐在地上。王苏瑶握住剑刃的右手溢出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你干什么!”赵弘佑将王苏瑶搂入怀中,横剑身前。
王苏瑶握住赵弘佑持剑颤抖的手,轻声道:“二郎,他们只是饿极了的百姓,罪不至死,你别这样。”
赵弘佑何尝不知道,可,“他们怎么对我都可以,可谁都不能伤你。”
“我们夫妻一体,不分彼此!”
王苏瑶慢慢将他的长剑压下去,扶着他再次坐了下来。赵弘佑将剑放在身前,拿过王苏瑶手里的金疮药,给她上药。
“娘娘,你撑住,明天,明天我就能找来吃的。”庙里西北角发出揪心的呼喊声。可那大娘终是闭上了眼睛。
他身边的小女孩戳了戳他,指向王苏瑶,“那个小姐姐有吃的。”
男子走到王苏瑶身前,扑通一下跪下磕头,“恩人,你给我一点吃食救我娘,我明日必还你十倍。”
王苏瑶从包裹里掏出一根红薯递给他。
“多谢,多谢恩人。”男子接过红薯,紧忙去喂自己的母亲。
王苏瑶环视一周,看庙中大概住了二十余人,个个看着她,砸吧嘴。她道:“你们谁有力气去捡些树枝,打些水来。这袋米,给你们煮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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