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澜沧江的水仍在峡谷里湍流不息地奔淌着……
我背着背包,踩在栈道上的一根根紧密排列的缘木上,感觉胆战心惊的。侧过脸来,向着栈道一侧二十余丈深的澜沧江河谷望去,立即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就在我走在这栈道上时,我忽然间萌发了一个想法。
我在想,如果我这时候从栈道上跌入江水里的话,会不会有一种灵魂升天的感觉呢──躯体坠入江中跌得粉碎,而灵魂则化为梅里雪山上诸神手臂下的一缕缕阳光;假如不能够升天,那么坠入江中会有什么结果呢,或许起初我的结局是:葬身鱼腹,然后游走在澜沧江中的鱼把我也变成了鱼类,后来我就像这些鱼一般游走在澜沧江的上游──这种想法倒是颇有轮回主义的色彩,近似于神安排的人的来与去的过程。
我想到这儿,又抬头望了望前头那白茫茫的雪峰。
可能是因为前些天强降雨侵袭云贵高原的缘故吧,这澜沧江岩墙上的栈道有点湿,那渗透着水分的缘木踩起来就让人有随时会滑倒的感觉,所以巴拉让我们三人小心点,尽量身子贴着岩壁往前走,以免发生意外。
我背着沉甸甸的包跟在他们两人身后又走了二十来分钟,感觉自己的膝关节和小腿肚上的疼痛加剧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处部位这会儿会突然疼起来了,可能是呆在那座种植园的那个晚上,我从那栋竹楼公寓的斜屋顶上跳到三层的环形走廊上时,不慎跌伤的吧,那时候没有察觉,现在走了这么长的山路,膝关节处扭伤的韧带和小腿肚上受伤的肌腱便疼痛起来了。
不过尽管疼痛,我却没有说出来,仍旧跟着他们二人往前走。
当我们走过这段仓决栈道,瞧见前头的那段玉曲河时,我一下子被玉曲河上闪动的粼粼波光迷住了,便在栈道的一个拐角处,往靠江的边缘走了几步,想看得更真切点,可是就在这时候,我忽然在一根被雨水淋湿过的缘木上滑了一下,紧接着我失声惊叫起来,然后整个身子就像峭崖上的一块滚石向着栈道外跌去。
下一刹那儿,我望见了栈道下二十余丈处奔淌的江水。
第六回 澜沧江河谷,你让一段仇怨沉入江底(8)
我知道我要跌下去了,便本能地伸手攀住了栈道边的一条连接栏木的链索,可是由于重心不稳,加上脚底又滑了一下,我趔趄两步,眼见得就要坠下江去了──
“阿羚!危险!”这刹那间,亨得利朝我扑了过来!
他一下扑倒在地,拽住了我的腰,然后使劲地把我往后一扯。
我被他这么一拽,当头跌倒在栈道边,因为惯性力的作用,往前滑了一下,然后伸手撑住了身旁的一根缠绕着链索的栏木,险些坠下江去。
就在我以为这只是虚惊一场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响彻整片峡谷的惊叫声,半秒钟后栈道下响起噗通一声像是什么重物坠入江水的声响!
我慌忙扭过头来,可是在我的一侧已经没有亨得利的身影了!
他跌到澜沧江里去了!
我大惊失色,趴在栈道边向着江面上望去。
这一秒钟,我看见栈道下湍急的江面上绽开了一圈圈的涟漪,亨得利已经沉到江底下去了,又过了半秒钟,在江水下流的那个位置出现了一个红点,那是亨得利穿在身上的红色羊绒衫!他这会儿在奔淌的江水中挣扎,可是澜沧江的水很快便将他再度淹没在了河水里,然后一波又一波的水流涌过去,顷刻间我便再也看不见亨得利了,江面上留下的那一圈圈的涟漪也很快就被往下流奔淌的江水冲没了,江面上又只剩下哗啦啦如白练一般的水流。
“亨得利!”我撕心裂肺地叫喊出来。
巴拉这时候也脸色煞白,趴在我身旁,扶着栈道边的栏木向着江面望去。
“他掉下去了!巴拉!是我害的!”
我情绪激动地叫喊起来,突然间就泪流满面地哭了。
原来,就在刚才我滑倒的时候,亨得利奋力朝我扑了过来,然后拽住了我的身子,把我往后扯了一下才让我没有坠到江里去,而他自己却因为冲跑过来时惯性太大,栈道的缘木又很湿滑,顷刻间便整个人跌下栈道去了!这一切实在发生得太快了!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江水吞没了!
“巴拉,怎么办呢!我们要下去救他!走!下去救他!”
我焦急地站起身来,左右张望着,试图找到从栈道上下到江底的路。
“阿羚!不要这样!冷静点!”巴拉慌张走过来,拉住我的身体,然后把我使劲拖拽到了栈道边靠着岩墙的一侧,“你这样是没有用的!,冷静点!”
“可是巴拉,”我哭着道,“亨得利他,他掉下去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知道,阿羚啊,我也很难过啊!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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