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主到底是什么病?”田浮更加焦虑。
“恐是水土不服。”又是刚刚开口的大夫。
田浮疑问道:“水土不服?来了这几日都是好好的,偏偏要走了才水土不服?”
那名大夫镇定道:“大人有所不知,若是一开始便发病,反而没什么大碍,调理几日即可。反而像这样,初时没症状,其实毒素已累积体内,待到最后突然发病,才是最凶险的。不信,大人问问其他大夫。”那些大夫们自然跟着点头。
田浮瞧见大夫们的模样心烦不已,只得讨好地看着湛洵道:“还请王爷劳心,下官这就回去上折子。”
湛洵故意阴着脸道:“本王不怕劳心。只是田大人不让公主回京,如果出了事,谁来担待?”
田浮也知端王的意思,赔笑道:“下官会在折子中写明的,王爷尽管放心。现今还是救治公主要紧。”湛洵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田浮心中自然对端王又气又恨,这些年在端州,他装孙子装乌龟,早就恨不得将湛洵剁烂撕碎,正在咬牙中,突然瞥见端妃的亲生父亲从房中面色如常地出来,赶忙迎上去寒暄起来,这才得知,端妃回京,她父母天不亮便悄悄来送行。
两人说话的场面被抱着女儿出来的即墨瑶看个正着。小湛凞得知她的仙仙病了非要来看望,一见之下竟哭闹着不肯走。即墨瑶只能等女儿累了睡过去才抱她出来。见田浮和李氏父亲窃窃私语,她心中闪过一丝疑虑,却因忙着女儿忽略过去。等午后见到湛洵,她将此事一说,湛洵也觉得有些不对,忙命人暗中监视这二人,却并无异常。
又过十日,眼见这场戏要到收尾之时,李氏守着女儿,内心煎熬万分,偏生闵仙柔乖巧异常,竟忍着难受反过来安慰娘亲。李氏含着泪每隔一个时辰亲自给女儿用温水洗身以减轻她的痛苦。身边的宫女太监早已疲惫不堪,趁着深夜无事个个躲在角落里偷懒熟睡。李氏也知奴才的辛苦,便随他们去了,屋中只剩她们母女。她见无事便靠在床边闭眼假寝,忽闻耳边传来细小的动静,她以为是女儿醒了,睁眼一看,竟有个蒙面黑衣人站在她的跟前。李氏来不及害怕,下意识朝女儿看去,见女儿瞪着大眼睛已醒,这才反应过来欲要大声呼救,哪知嘴还未张,只觉胸前一凉,一把利刃插入了身体。李氏当即气绝。那黑衣人抽剑又向闵仙柔刺去,眼见小公主性命不保,突地又一黑衣人现身一把拉住前一黑衣人,低声道:“李妃已死,任务完成,切勿节外生枝。”
“可是,”前一黑衣人盯着面无表情地闵仙柔,悄声道:“斩草不除根,恐怕——”
“上面的命令是铲除端妃。虎毒尚不食子,她毕竟是皇家血脉,万一将来,”后一黑衣人扫了一眼闵仙柔,小声道:“你看她睁着双眼却一眨不眨,显然是被吓傻。不过一五岁幼儿,能懂什么?快走吧,迟则生变。”前一黑衣人点点头,双双消失在黑夜中。
一会儿进来的宫女被这一幕吓得失声惊叫。湛洵和即墨瑶听闻后急急赶来,见到闵仙柔的模样,即墨瑶又伤心又心疼,疾步上前搂住闵仙柔,还未开口安慰自己先泪流满面。
湛洵咬牙狠声道:“湛诚,今日何人当值?”
“回王爷,是金都尉。”湛诚刚回话,有一青年侍卫当即跪倒,十分肯定道:“王爷,卑职以项上人头担保今晚绝无敌人来袭。”
湛洵冷冷地盯着他,阴沉道:“那你就割下人头,以谢端妃吧。”
这金都尉也是位铁铮铮的汉子,见主子不信任,立即磕了个响头,拔出佩剑架在脖颈处,朗声道:“金熊有负王恩,情愿一死。”说罢,正要自刎,突听闵仙柔轻声说道:“我知道谁是凶手,请王爷替我娘做主。”众人不可置信,都诧异地看着这个小女孩。
闵仙柔从即墨瑶怀中下来望着湛洵,眼眸中没有一丝波澜,“请王爷把我娘的贴身随侍都集中起来。”湛洵虽疑惑,但也依言照办,她深知不可小瞧这个小女孩。
不大功夫,十名太监宫女便集中在院内,个个面有惊骇不明之色。湛洵看这几位皆很平凡,实在不明所以,只能看着身边这位小不点。闵仙柔扫了他们一眼,转头对湛洵道:“请王爷派人搜搜他们的住处,藏有夜行衣者便是凶手。”
湛洵眉毛一挑,看看跪在地上的侍卫,大喝道:“金熊,你还等什么,还不带人去搜?”
金熊见王爷发话,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感激地看了闵仙柔一眼,领命而去。半柱香时间,金熊拿着一个包裹过来,躬身道:“王爷,找到了。”湛洵点点头,一个眼神示意,一群侍卫将两个相貌平凡的太监团团围住。
那两名太监立即跪下痛哭流涕大呼冤枉,看样子实在不像是杀手。湛洵也不说话,只是颇为玩味地看着闵仙柔,一心想瞧瞧这个五岁的女孩是怎么辩驳的。
闵仙柔冷静地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态度,“你们不用狡辩。当时行凶者说李妃已死,后面他又说,上面的命令是铲除端妃,这恰好说明是行凶者是我娘身边的人。”
要不是顾着场合,湛洵几乎要鼓掌了,“原来如此。李妃是贴身随侍的称呼,端妃是外人的称呼。行凶者脱口而出的必是他所熟悉的。好好好,真是太好了。”她现在看闵仙柔的眼神,就像是看个天下最奇珍的宝物。
那两名太监收起了可怜相,冷冷地站起。其中一个怨道:“我说要斩草除根,你一时大意,如今祸事了吧。”说完,嘴角流出一丝黑血立时毙命。另一个也不管伙伴,只一味盯着闵仙柔,半响长长出口气,从牙缝中挤出一个词:“妖孽。”说罢也咬破口中的毒囊,立马毙命。
湛洵挥手示意让人将尸体抬走,她再去看闵仙柔,小姑娘已经昏倒在爱人的怀中,她忙命人救治。女官周大夫是湛洵的心腹,她亲自替闵仙柔解了毒,又把了脉,确定没有大碍才离去。湛洵站在床前望着小姑娘出了会神,突然吩咐湛诚道:“立即告之秦先生,让他飞鸽赵岩,严防李朗来袭击。让卫绪动手吧,务必一网打尽。”即墨瑶看着爱侣离去的背影,眉头紧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午时暑热正盛,王府书房内,湛洵看着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田浮,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本王知田大人熟知各朝各代的酷刑,曾经在京中时让个死硬的匪徒说了实话,本王着实佩服,就不知怎样才能让田大人开口?”
田浮不禁打了个冷颤,他以折磨人起了仕途,深知那些酷刑的残忍,赶紧不住地叩首,哀求道:“王爷何必和小人一般见识。小人真不知王爷想知道些什么,小人来端地不过担个太守的虚名。”
湛洵微微笑道:“确是虚名。哼,事到如今本王也不瞒你,端地的一切尽在本王的掌握,你暗地里建起的死士斥候、你的所有心腹,全是本王的人,是本王授意他们接近你的。”
田浮瘫软在地,绝望道:“既如此,王爷还想问什么。”
见他这幅模样,湛洵不屑道:“本王只想知道,你是如何得知本王欲助端妃的谋划?”
田浮了无生气道:“那日公主生病,我正巧碰到端妃的父亲,听他无意说起。我将此事飞鸽京中,几日后便接到密旨要铲除端妃,嫁祸王爷,好让李朗将军师出有名。既然我身边全是王爷的人,想必王爷也都知道,既然没有阻止,可见王爷也想铲除端妃,我倒是帮了王爷的忙。”
湛洵摇头道:“果然如本王所猜。本王若想杀端妃,有无数种办法,何必选最笨的一种?本王是想将计就计,找个名头,将闵踆派到端地的一干人等一网打尽,可惜万没想到,闵踆竟将太监训练成杀手。晋朝乱成这样,闵踆却依旧皇位安稳,是有些手段。看来本王要重新审视闵踆了”
“原来如此。我若派人行刺端妃,必定会被活捉,只要刺客供出我,想来便可名正言顺被王爷铲除。王爷的手段也不遑多让。”田浮哀哀道,“我也不求活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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