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赶紧回来想套点口风。谁知大哥但却仍拉着他长篇说教,怎能叫人不心烦。
被说得头疼脑胀、昏昏欲睡的朱武,实在忍受不了,搁着平常他早就不耐烦了,但现在心中揣着大事,处处小心,所以也没立时摆脸离开,和大哥虚与委蛇,询问了些关于昨晚董家之事,只是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也就安慰了几句,退了出来,回到自己屋中,倒在床上。昨儿一夜没睡,刚又被大哥说得混沌,这躺在床上片刻便入了梦乡。迷糊中他似乎带着兵冲进宫中拿住了湛凞,然后得意地看着闵仙柔惊恐的模样,只觉浑身是火,刚要扑上去却突然见美人化为骷髅朝他扑来,吓得他顿时一身冷汗惊醒过来,大口喘气,心里还在扑扑乱跳。平复好一会,他忽然想起,忙唤来心腹问,“大少爷还没回来?”
心腹赶紧道:“大少爷刚回来,正和大夫说话呢。”
朱武觉得不对,“去个刑部告假不需要这么长时辰吧?”
心腹道:“大少爷握着右侍郎的手哭诉了半天,絮絮叨叨地说着大老爷的身体。小的都听烦了。”
朱武不信,“真的没见别人?”
“真的没见别人。”
朱武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决定去看看。朱忠勇看到他又开始拉着他的衣袖抽泣起来,口中只翻来覆去地说着大夫的话。
朱武见这侄儿如此窝囊,稍许放心,安慰了几句便转身离去。
他这一走,朱忠勇赶紧示意母亲去送走大夫,自己回房掩门跪在父亲床前。大夫说父亲病情不容乐观,他万分难过,眼圈发红又不敢哭出声,生怕父亲知道。
朱文混迹官场那么多年,怎会看不出儿子的异样,他只笑笑,问道:“儿子,消息送到了?”
“爹,二叔派人跟着我,我不敢直接说,只假装悲伤握住右侍郎的手,在他手心中写下了‘朱武异动,禀告皇上’的话,官服袖口宽大,我又刻意挡住,二叔的人肯定看不到。”
“儿子,我的好儿子。我们一家安全了。”朱文欣慰道:“你记住,你二叔要是真做了大逆不道之事,你定要去皇上面前求情。但一定要真心去求却不能实心求。”
朱忠勇一头雾水,“儿子不明白。”
“你不去求情,皇上会认为我们不念亲情,一个连亲人都不顾的人怎会效忠朝廷?但如果你求情太过,皇上一定会认为我们不识时务,对一个谋反的人你拼命保护怎会效忠皇上?”
朱忠勇的恍然大悟,“爹您的意思是,儿子只求的是二叔家人的亲。如果皇上不同意,儿子一定要装作十分伤心但却不能再继续求情了。”
“没错,儿子,你还要请辞,求皇上让你带着你母亲和奶奶归隐。到时为父一死,皇上念着为父大义灭亲和以往的功绩上,一定会善待你的。你的前程就来了。”朱文开心笑了,“你和为父一样,文不成武不就,要想出人头地就得靠着皇上。为父最后只告诉你一句,在朝廷中当官,忠心皇上是最必要的,皇上交代的差事一定要办好,这两点你只要做到了,哪怕是做个孤臣,你也可以前程光明。”
这话像是遗言,朱忠勇听着泪直流,哽咽道:“爹您放心,儿子心中有数。您安心养病,等——”
“不,爹的身体自己知道。你是男子汉,该担起整个家了。”朱文坦然笑道:“而且长兄如父,爹若不死,你二叔又犯下大错,那是爹管教之错,皇上心里一定有疙瘩。只有爹死了,皇上才会念着我这做臣子的旧情,许你一些好处的。但日后还是要靠你自己争气,爹只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了。”见儿子要放声大哭,他脸一沉,“别哭哭啼啼让爹觉得你无用。当年你爹我就是一个地痞,这辈子混成这样,值了。你的名字是皇上赐的,怎么着你都得对得起这个名字。”
“那爹您好好休息,我让娘来陪您。”朱忠勇陡然间生出勇气,抹干了眼泪,坚毅道:“儿子再去趟二叔那儿,向他哭诉一番,让他以为儿子就是个没主见的人,让他不要起疑。”
“我朱文有你这样的儿子,死也瞑目了。”朱文哈哈大笑,虚弱地抬手示意儿子快去。
朱忠勇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疾步到了朱武屋子又开始泪水涟涟啰嗦地说着父亲的病情,请求日后二叔的关照。
朱武一面是心烦,一面又觉得安心,怪不得侄儿去见右侍郎要花费许久时辰,果然是软弱的性子,逮着谁就知道哭。大哥还没死呢,就求着要他照顾。当然叔叔养着侄儿一家也是应该的,但这侄儿也太没出息了。他十分瞧不起朱忠勇,三言两语将人打发了,又赶忙让心腹带口信给马志洁,说他大哥病重不起,再没有一点威胁。
马志洁接到信,心中略松,以前也听朱武说过,朱文对其结交军中人士常会试探。作为湛凞心腹、官场老手,朱文眼毒心狠。而朱武比他哥差远了,万一在关键时稍许露出马脚,朱文绝对会去告发的。如今这个隐患一去,单就等着武青昭的回复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然而等到傍晚,武青昭也没个信。这下马志洁真的急了,他已经透露了要夺宫的意思,万一武青昭不顾杀父之仇,去告诉了湛凞,这后果他简直不敢想象。他背着手来回踱步,仔细回想着昨晚见武青昭时的所有细节,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昨晚他是见过朱武后再去见武府的。说是府邸,其实也就是个小院。武青昭虽然得皇帝宠信,但毕竟官职较低,也不好张扬置办大宅,于是暂且买了个小院落让家眷安身,自然仆役也是很少。他假称是替某大人送口信的小厮,要亲自告之武青昭。仆役进去通报后不一会就出来轻易带他进去了。
武青昭深知京中人脉的复杂,自己正得皇上信任,这个当口最不能持宠而娇,加之自己人缘也是不错,以前也常有同僚中人让小厮来邀自己过府摆宴听戏,故而也没多疑。可见到来人后他大吃一惊。同朝为官,他当然是认识马志洁的,又见其乔装之像,心里恐疑不定,顾不上命人端茶,直接发问,“您这身打扮,所来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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